宋初蓦然擡头,惊慌失措的开口道:“你不会的。”
温言州直接堵住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冷着声音开口,“我会的。”
宋初一怔,随即心里泛起了苦涩,鼻尖酸的难受,眼睛瞬间被泪水模糊了。
她的阿言从没有在她面前露出过现在这种样子,如果自己这一次真的死了,温言州会变成什麽样子呢?
宋初不敢想。
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她把头埋在温言州的怀抱里,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温言州咽喉干的发痛,喉咙里就像是被堵上了酸涩的硬块,“阿初,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这辈子都留在我的身边,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你不要不要我。”
宋初流着泪,眼睛里只剩下了温言州一人,“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
永远都不会。
温言州扶住宋初的脑袋,狠狠地低头吻了上去,这个吻急切不安,就像是他想借着这个动作来掩盖自己内心的恐惧。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宋初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温言州才放开了她。
“你先躺着,我去让人把草泽叫过来。”温言州把宋初温柔的放回床上,还替她掖好了被角。
草泽和夏思柔很快就赶到了宋初的房间,前者走上前直接给她诊脉,确认他的身体没有什麽大的问题之後,又重新写了一个药方,让一直守在旁边的阿玉去煮了,然後又拿出银针,刺了宋初几个xue位。
夏思柔焦急地站在一边,“小初什麽时候才能下床啊?”
草泽把最後一枚银针取了下来,“她身子骨底子还行,明天差不多就能下床了,不过这药对脑子伤害比较大,还是得好好养着,而且最好是静养。”
温言州坐在她的床旁,温柔的看着宋初,“嗯,本王都已经安排好了,不会让其他人再随意进这个院子了。”
“你看着安排好就行,她刚醒来,别这麽多人围在这里,咱们就走吧!”草泽收拾後东西,转身就往外走,他是一点都不想看这小两口腻歪。
宋初刚醒过来,夏思柔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但是她也知道避嫌,准备把空间留给他们夫妇两个,“小初,我晚上来看你,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
“嗯。”
温言州把他们两个送出了门,又让南月端了一盆温水回来,他亲手给宋初擦拭着身体。
宋初扎完针灸之後,已经可以做一些幅度比较小的动作了,在温言州给她擦身体的时候,还很配合的擡擡胳膊擡擡腿。
“阿言,孩子们呢?”
温言州让南月把东西收拾了下去,“在母亲院子里,你放心,你中毒的事情瞒着他们三个呢!”
“那就好。”
宋初松了口气,她不想吓到孩子们。
温言州坐在床边,直直的看着宋初,那眼神就像是刚刚经历了被抛弃。
宋初叹了口气,轻轻扯了扯温言州的衣服,“阿言,你上来陪我躺会儿,好吗?”
“好。”温言州用侧脸轻轻蹭了蹭宋初的手,脱鞋脱衣就上了床,躺在了她的身边。
宋初看着温言州眼底的青灰色,心里疼的难受,“你多久没有好好睡觉了?”
温言州揽着宋初的腰,“你不醒,我不敢睡。”
宋初把手放到了温言州的後背上,安抚的轻轻拍着,“现在我醒了,你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好,你陪着我,你不要走。”
“我不会走的。”宋初拍着温言州的後背,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入睡。
温言州是真的累极了,不一会儿就呼吸匀称,沉沉的睡了过去,只是哪怕睡着了,他放在宋初腰上的手,也依旧紧紧地箍着。
宋初看着温言州警惕的样子,她心里的疑问越来越浓郁。
宋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她便仔细的将自己昏迷那天的记忆来来回回的重复了好几遍,。
然後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在半昏迷的状态,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