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童趣
过了十几天到了收土豆和地瓜的时间,天气也过了中伏最热的时候,改良的农具出了点弊端。
韩嫂子跟在董大山後面捡土豆,“我说大山,你手里有点准头,你看好好的土豆让你刨的都是口子,还有削成一半的,都白瞎了。”
董大山也不吱声,按辈分都比他大,他啥都不能说,谁让这镐这麽快的,他没刨到自己脚都是加着小心了。
在前面拔土豆秧的李大哥回来和他换,“我就说你干不了,还逞能,挨说了吧,上前面拔秧子去。”
这是过来先帮桃花家起土豆和地瓜的,一直是这样,先帮她家干,然後再是别家的。
一趟有四个人,董大山前面拔,李大哥後面刨,韩嫂子捡第一遍大个没破,皮好的。李嫂子在後面收剩下的。
桃花这面一家子和李瘸子一组,好的留种好存储,小的破的是要先吃的。
李大爷在後面用镐再遛一遍有没有漏掉的,李大娘和木头们捡漏。
把收回来的放到地窖里,吃完饭又去的李大爷家,下午几个小的干了一会就去上课了,又来了几个村民帮着干。
李二柱两口子一直没回来,地都是李大柱帮着干的,再加上李大爷的家的土豆着实不少,地瓜少一些,吃多了烧心也不太好做菜。
收土豆的时候桃花捡了不少蝲蝲蛄(蝼蛄),大家看着她捡也就帮着留意,以为她是喂鸡。
在李家吃完晚饭回来桃花就用开水把蝲蝲蛄烫一下,一部分留下晒干治水肿,剩下的就洗净内脏放少量盐腌制一夜。
第二日早饭,把腌好蝲蝲蛄用油煸的酥香,用平底锅省油,端上桌大弟周封仓是拒绝的,看着其他几人咬的嘎吱响也尝了一个,真香。
桃花用油纸包了一些,今天去给董木匠干活顺便给大家尝尝,怎麽说也是道肉菜,没想到广受欢迎。
接下来好几天都能闻到各家传来的煎蝲蝲蛄的香味,桃花觉得明年多种黄豆估计能有大豆虫,那个味道也不错。
都忙完桃花一家人一起赶集,给兄弟们零花钱都没要,说上次的还有,桃花也就没有坚持。
集市上有卖鱼的,老头鱼丶柳根子丶船丁子丶嘎牙子都是常见的,都比较小,除了油炸就是酱炖。
桃花买了几条一尺长的鲶鱼,井城所在的泉居县没有特别大的水域,都是河泡子,没有大鱼。
正所谓鲶鱼炖茄子,馋坏老爷子,那真是隔壁家的小孩都馋哭了。
鲶鱼是食肉型鱼类,比其他鱼要肥,茄子又吃油,这两样一起炖茄子有鱼香味,鲶鱼本身又不会很腻再来一碗大米饭,还可以浇上菜汤。
家里几个小孩又吃撑了。
住的时间越长,和村子越熟悉,家里几个小的和村里的孩子也是玩出花了,当然这里也有桃花的主意。
开始是天热,桃花就去玉米地抓屎壳郎,用芦苇片塞到屎壳郎的颈部的壳里,然後松手它就会飞,但是飞不走,就像个小风扇一样有凉风。
等它累了就放走再换一只,玉米地里有很多。
然後这帮小孩就知道使用工具了,找干了的芦苇杆最上面一节从中间劈开,再横一节芦苇杆就形成了一个三角形,卷满蜘蛛网就开始沾蜻蜓丶蝴蝶和苍蝇,取下来喂鸡还会比赛谁沾的多。
大人发现都只让他们卷又大又黑的一种蜘蛛的网,那个无毒不咬人,小弟还用这个吓过桃花。
桃花抓过去假装吃了给小丰足吓得哇哇哭,哄了好久才好。桃花那是除了人啥都不怕,动物能有啥坏心思,无非是咬你一口挠你一下,要不就直接的弄死你。人可就不一定了。
爬树掏鸟窝都是常规操作,也不知道是谁编了小笼子装蝈蝈,她家的几个都是在村子里受欢迎的,还有哥哥大爷们帮忙抓,到了中午热的时候她家院子里是叫的最响的。
小弟还会偷摘桃花的倭瓜(南瓜)花喂蝈蝈,谁让姐姐吓他。
有一回他姐熬皂角水,给小弟分出来一点拿个空的芦苇管让他扒在碗边吹泡泡,开始还觉得挺好玩的,吹吹就没劲了下意识就往里吸。。。
然後家里又多了好几个蝈蝈笼子,吵的桃花无事就去哑婆婆那里,绣技是突飞猛进。
也有玩出好东西的,就是马粪包(马勃),这个桃花前世小时候也玩过,圆圆白白的,成熟的时候一踩一股烟,里面是黄色的粉。
长大後才知道这是一种菌类,很实用的一种药材,晒干磨成粉止血效果很好,还可以治冻疮。
孩子有孩子玩的,大人有大人的活儿。
收完土豆各种杂粮也进入了收获期,重复着收割,打捆,晾晒,脱粒最後收仓。
时间划过,八月上旬。
桃花忙着家里的秋收也没时间去看江宏才,而他家也不平静。
今日休息,吃过晚饭收拾好碗筷後,江宏才敲开了江雅秀的门。进屋看见她姐在绣一条男士腰带,他以为是绣坊的活计。
“姐,今天主簿和我说想要给你说门亲事,你看。。。”就算面对自己的亲姐姐也不好开口,家里也没有长辈,主簿帮忙想着也是好事。
江雅秀放下手里的绣品,“怎麽,嫌弃你姐了?”
江宏才连忙否认,“我怎麽会嫌弃姐姐,只是姐姐跟我吃苦了,主簿也是好心,姐姐若是有心我帮姐姐相看着,若是无心养姐姐一辈子又如何。”
江雅秀地头继续绣着,“知道让我吃苦你又能有什麽办法,靠你教那些泥腿子识字给的破菜烂瓜养我一辈子?我的事你就不用管了,管好你自己就行。”
他有些伤心,自从来了北境这个姐姐就好像不是原来的姐姐了,怎麽会有些刻薄。
“姐姐,我现在在县衙。。。”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江雅秀打断,“县衙?那是把你当傻子耍呢吧,给你的几个铜板都没有衙役来的多。天天跟着跑前跑後,真以为看中你呢。”
“姐,你怎麽能这麽说,你怎麽变了。”
“我怎样,我在给你奔个前程,你出去吧,以後你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