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把这里当他葛东青的半个家了。
葛东青是夜夜来此报到,日日盼着来此报到,时时刻刻都想来这里报到。
家里的事情他从不关心,家里生的事情也一概不知,他们葛府出了今日这样的笑话他也浑然不知,贪恋拂柳的他直到深夜都没有回到葛府。
鲁四娘僵硬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从太阳东升到夕阳西下,从夜幕降临到深更夜半,鲁四娘都没见到葛东青的影子。
最后还是默默在外面守护的小丫鬟蹑手蹑脚的走进来,小心翼翼地说:“夫人,四更了,再不睡就天亮了,请夫人回房休息吧。”
鲁四娘这样才把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站直身子以后,僵硬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的鲁四娘毫无睡意,她始终静默地睁着眼睛像是在思考。
她没等来葛东青,却等来了天明,她照常起床人后叫下人伺候她梳妆打扮,好像昨日什么事情没生那样,鲁四娘用过早饭握着马鞭走了。
只是她今日离开的方向不是去织布坊的方向,几个下人目送鲁四娘远去的身影,一个个急做一团,“夫人这是去哪里了?”
“老爷两夜未归,夫人不会是去娇满楼抓人去了吧。”
“夫人终于沉不住气了。”
“不对,不对,那个方向不是去娇满楼的方向。”
几个下人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议论好久也没弄清楚他们的夫人去了哪里,最后只好转头回府,各司其职。
下了朝的万敛行还没褪下身上的龙袍就问身边的人,“今日怎么没见到攸宁,又告假了?谁批复的。”
别小看程攸宁的这个陪衬,他每日都站在最显眼的位置,虽然整个朝议一言不,但是在万敛行眼里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存在。
“回皇上,太子没告假。”
“这孩子,胆子越来越大了,一声不吭就不来参加朝议,最近是朕太纵着他了,他人呢?”
嘴上虽然不满,但是万敛行没有要责罚程攸宁的意思,他对程攸宁的惩罚随着程攸宁那十亩荒地变成良田,这账万敛行就懒得算了,他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回皇上,听暗卫说,太子殿下前天夜里留宿在了滂亲王府,想必昨夜也留宿在滂亲王府了,估计这会儿人也在滂亲王府呢。”
万敛行迟疑了片刻问回话的人:“滂亲王府里面还有攸宁的房间?”
“回皇上,一直都有,太子未册封前的院落始终都在,日日都有人打扫,床榻被褥也一应俱全。”
“派人去滂亲王府,转告风儿,把攸宁的小床拆了丢出去,都位及太子了,还留恋家里的小床,真是胸无大志。”
“……皇上,太子前天夜里没有住他过去的小院。”
“噢?”换上银色锦袍的万敛行撩起眼皮看向回话的人,“那攸宁住的哪里了?”
“……住在世子和世子妃的房间了,太子睡中间,世子和世子妃睡两边!”
“胡闹!多大了还跑到父母的房间里面睡觉,真是难成大器,去滂亲王府把世子和世子妃叫来,朕必须训斥训斥他们两个,攸宁若是不成材,他们两个罪加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