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黎问音在风中凌乱了。
“都已经退位了,”赫连封很不好意思地欠着身子,“陈年的事拿出来说那多不好意思。”
黎问音受到了剧烈冲击后支支吾吾:“前辈,您”
可恶,她怎么知道哇!以后能不能出条校规,不准什么教授院长装嫩了,外表怎么看都是可怜无助的新生啊!这怎么看得出来!
“原来学姐就是黎问音哇,”赫连封扭头看她,伸出一只手,“久仰大名。”
久仰她的大名吗?
另外别叫学姐了啊!她怎么承受得起!
“院前辈您好,”黎问音躬着身子,点头哈腰向他问好,人魂都快飞出去了,“您别这么称呼我了,多不好,我承受不起的。”
“哪有不好,很好呀,很亲切。”赫连封和她握了握手,单手提过黎问音一直帮他拖的行李箱。
“哪里不好?”孔翎眉一横,傲着气就开始说道起来了,“依我看,什么长幼尊卑,就应该按个人的能力品行来判断,强了才可尊称为老师前辈。黎问音,你比这在学校里迷路的家伙好多了,他就应该叫你姐。”
赫连封摸着自己的脑袋笑了笑:“孔院长教训的是,真是多亏了学姐哇。”
黎问音心想这可真是折煞她了。
眼睛往下一瞟,孔翎这才注意到原先行李箱一直是黎问音在帮忙拖,欣慰地扬起了一个微笑:“不错啊黎问音,赫连封这行李箱里面可是一整个压缩空间,一个暑假不见,又长进不少。”
黎问音:“”
她心想着玩儿她呢。
“是啊学姐真是厉害,”赫连封接着夸赞,“提着它也仅仅是一点点吃力,一路上来,未曾听过学姐有半点叫苦叫累,这是厉害哇。”
孔翎骄傲地扬起下巴:“那是,我看中的孩子。”
黎问音:“”
一整个压缩空间啊。
她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的幻觉,这么一个其貌不扬的行李箱,怎么能那么重的,她感觉丢脸,累死累活才勉强撑着一口气拖过来,一度以为自己怎的孱弱了那么多,怕不是要被压死在这了。
原来是真的差点被压死在这了吗。
“过奖了过奖了”黎问音也没办法,现在只好谦卑地低头。
孔翎想起什么,眉梢微微上挑,面上浮起来些许不悦:“赫连封,我就说我眼光独到高瞻远瞩吧,倒是你那个好学生,当初可是明里暗里叫喊着要掐灭这棵好苗子的,非要把她关起来,至今也没道过歉。”
“诶,这怎么能行,”赫连封有些紧张地顿了顿,扭头严肃认真地看向黎问音,“学姐,我这就让他来给你道歉!”
黎问音:“???”
什么好学生,什么事,什么道歉。
她稀里糊涂地跟着孔翎和赫连封走进了大礼堂,仪式还在筹备中,大礼堂里零零散散落着几位一看就颇为德高望重的人。
赫连封请黎问音坐着等一会儿。
黎问音没好意思,旁边就孔翎一个人坐着在,她坐不安稳。
提心吊胆地等了一会儿,入口处来了一个人。
赫连封招呼他过来。
淡薄冷漠的男人应该是接了通知,放下手中事情立即风尘仆仆地赶来了,径直走向这边,对着赫连封微微低头:“老师。”
黎问音惊得灵魂都要飞出去了。
来人是沧海院现任院长,君麟。
“来,小麟,听孔院长说,你欺负了学姐,”赫连封起身,招呼他过来,“我把学姐请来了,你当面好好跟她道个歉。”
君麟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赫连封,又看了看边上坐着的拽的二八五万的孔翎,再看看黎问音。
啊啊啊啊啊!——
黎问音的内心在咆哮。
搞什么啊啊啊——
黎问音本就坐不安稳,这一下子,直接从座位上弹起来,汗流浃背地问好:“君院长好!”
“看,学姐还这么客气,不计前嫌地问好呢,”赫连封温着嗓音,有些坑吧地劝,“小麟,你莫要再呆愣站着了,快向她道歉。”
啊啊啊啊——
黎问音慌忙地摆手,两只手快摆出了残影,愣是在大热天给君院长扇了一道凉风:“不用不用!君院长没有欺负我!我不在意的!真的!”
黎问音真的快升天了,如果此刻在她身边的是巫鸦老师,还能给她缓言两句。
只可惜此刻在旁边的,是斗战的孔翎。
孔翎叠着双腿,翘起的一只脚,仿若能用鞋尖直戳君麟的脊梁骨,她勾出一个不屑的笑容,眯了眯眼尾:“君麟,人小孩儿都比你懂事,还让人家给你找台阶下,你要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