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继续画了几笔,又抬头仔细看了看姜眠,眉头几不可察地轻轻蹙了一下,随即又松开,仿佛有一丝遥远的困惑闪过眼底。
“这位小姐。”
他看向姜眠,语气带着点探寻。
“恕我冒昧,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您看起来有些面善,尤其是这侧脸的轮廓,还有看海时那种沉静又带着点说不清的气质,我好像在很久以前,在另一个遥远的地方,见过一位和您气质有几分相似的女士。”
姜眠微微一怔,随即莞尔:“是吗?世界很大,或许人有相似吧。”
她只当是寻常的客套或是画家的职业习惯,并未深想。
然而温矜怀的视线在画家脸上停留了一瞬,也未置一词,只是将目光重新投向海面,似乎对这类偶遇的缘分并不感兴趣。
但只有他和姜眠彼此心里清楚,在画家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同一个人。
那就是:楚渺。
画家哈哈一笑,爽朗地挥了挥手:“对对对,世界很大,人也很多,可能是我记岔了,或者画得太多,记忆串了线,两位别见怪,别见怪。”
他放下炭笔,拿起旁边的水彩盒和画笔,开始调和颜料,橘红、金黄、靛蓝在调色盘上交融。
“越海的落日,在我走过的那么多地方里也能排进前三,那种迟暮之美的画面中带着点苍茫的劲儿,像能把人的心事都吸进去,再碾碎了融进海里。”
他蘸满饱含橙红水色的画笔,果断地落在纸上,晕染开一片浓烈的霞光。
“你们喜欢旅行吗?”
画家一边画,一边自然地打开了话匣子。
夕阳的余晖落在他专注的脸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
“还好。”温矜怀的回答依旧简短,带着他惯有的疏离感。
姜眠则温和地补充:“去过一些地方,但像您这样环游世界的,倒是没有体验过,可能暂时还没有那么自由吧。”
“自由?”画家笑了,笔尖在纸上点染着,“与其说是自由,倒不如说我天生是停不下来的宿命,每个地方都有它的呼吸,它的味道,它的故事,我画下来,记下来,才觉得没白走这一遭。”
他换了一支细笔,勾勒着远处礁石上停驻的海鸟剪影,动作流畅而笃定。
“见过沙漠里孤零零的一棵树,硬是在石头缝里扎下根,活了几百年,当地人叫它守望者。”
“见过高山之巅的喇嘛,眼神干净得像刚融化的雪水,对着云海诵经,声音能穿透人心。”
“也见过…”
他顿了顿,画笔悬停在半空,眼神似乎飘向了很远的地方,声音低沉下来。
“也见过最深的人间烟火里,藏着最痛的故事。”
海风似乎也在这一刻变得轻缓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
温矜怀的目光从海平面收回,落在画家骤然变得有些沉重的侧脸上。
姜眠也察觉到了他语气里那抹异样的情绪,轻声问:“最痛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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