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心疼的睡不着。
哪怕闭着眼睛,都时刻想着温矜怀受伤的模样。
不知过了多久,沉重的铁门锁链再次出声响。
门被推开,彪哥带着一身更浓的酒气,手里拎着个破旧的音响和几瓶劣质啤酒出现在门口。
昏黄的灯光从他身后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温总,长夜漫漫,挺无聊的吧?”
彪哥把音响往地上一杵,劣质的电子乐瞬间以最大音量炸响,刺耳的重低音鼓点震得整个仓库都在嗡嗡作响,也震得人心脏麻。
他指着面露痛苦的温矜怀。
“来,赏脸给哥几个唱歌助助兴?唱高兴了,说不定给你口水喝,哥几个还没有听过高高在上的大总裁唱歌呢!”
光头和黄毛也跟着起哄,铁棍不怀好意地戳着温矜怀的脊梁骨。
逼他站起来,逼他弯腰。
“不要…”姜眠默念着,却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过去吸引注意力,否则会让温矜怀更加为难。
温矜怀紧抿着唇,额角青筋跳动,眼神冷得像冰。
“不唱?”
彪哥嗤笑一声,目光转向姜眠,手中的铁钳猛地指向她。
“那就让她唱!给这小妞儿清清嗓子!”
冰冷的铁钳瞬间抵在姜眠纤细的脖颈,凉意和压迫感让她浑身僵硬,脸色煞白。
“别碰她!”
温矜怀猛地抬头,眼中翻涌着噬人的怒意,却在看到姜眠惊恐的眼神时,硬生生压了下去。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死水般的沉寂。
他拖着脚镣,缓缓站起身,走到仓库中央刺眼的灯光下,沙哑的声线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响起,唱的是一低沉舒缓的英文老歌。
“哈哈!温大老板唱洋曲儿!”
光头怪笑着,拿起一个打火机。
蓝色的火苗凑近温矜怀被划破的俊脸。
紧接着,焦糊味混着浓烈的酒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姜眠看着那跳动的火苗燎烧他的衣领子,看着他紧握成拳、指节泛白的手,看着他被迫在羞辱中挺直却微微颤抖的脊背,巨大的心痛和愤怒瞬间淹没了恐惧!
“住手!”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撞开钳制她的刀疤脸,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扑向温矜怀,用手扑灭了那恶意的火苗!
“找死!”
彪哥被撞得一晃,恼羞成怒,反手就朝姜眠抓去!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温矜怀眼中寒光乍现!
他仿佛一直在等待这个时机,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撞向旁边堆叠的啤酒箱!
哗啦一声,整箱玻璃瓶轰然倒塌、爆裂!
碎片四溅,酒液横流!
光头和黄毛被飞溅的玻璃和滑腻的酒液逼得连连后退。
混乱中,温矜怀不顾一切地将扑过来的姜眠死死护在身下,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大部分飞溅的玻璃碎片!
“呃…”
一声压抑的痛哼从温矜怀喉间溢出。
姜眠被他紧紧按在怀里,脸颊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瞬间绷紧的肌肉和身体因剧痛而无法抑制的颤抖。
“矜怀…”
她抬起头,眼泪划过脸颊,看到一片尖锐的玻璃碎片深深扎进了他肩胛骨附近的皮肉里,鲜血迅染红了周围的布料。
“妈的!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