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走的那天了消息,被江家夫妇打电话骂了几个小时。
奈何江之牧铁了心的不回来。
“你爸妈很好,没有被你干扰到。”温矜怀言简意赅。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江之牧的声音低下去,带着自嘲:“那就好。”
他顿了顿,又问。
“你声音有点哑,感冒了?”
“没有。”温矜怀面不改色,“可能的最近水喝少了吧。”
姜眠抿唇,看着他绝非水喝少的伤,心疼又好笑。
这男人,连在兄弟面前,也习惯将伤痛轻描淡写掩盖。
“喝水少了?你和姜眠现在就在海边,怎么还能没水喝?”江之牧嗤笑,显然不信却未深究,“行吧,不聊了,等过段时间回京城找你喝酒。”
电话挂断。
病房重归安静。
温矜怀放下手机,目光落回姜眠身上:“还喝粥吗?”
姜眠摇头,轻声问:“他还在巴黎?”
“嗯。”温矜怀替她理好颊边碎,“他的路,还长。”
巴黎,塞纳河岸边。
夏末初秋的雨丝缠缠绵绵,落在地面上溅起细碎水花。
街角,颜如玉的花店里,全是生机盎然的绿植与娇艳鲜花。
颜如玉正弯腰整理新到的芍药,袖口随意挽至肘间,乌黑长松松挽起,几缕碎垂落光洁额前。
她神情专注,动作利落,将一支支饱满层叠的红芍药修剪好,插入玻璃瓶。
她的侧颜很漂亮,很明艳,鼻梁挺秀,唇色粉润,眼神清澈如山涧溪流。
即便做着寻常工作,也自带芍药般的清雅宁静。
也难过,这样的美人老板娘,自然是客户不停歇的。
这不,花店门铃叮咚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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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抬头,刚要接待客人,却瞧见面前是熟悉的人。
江之牧肩头沾着细密雨珠,梢微湿,手里提着一些点心。
他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笑,一连数月的拒绝并没有让他挫败,但的确不似第一天那般有底气和自信了。
“如玉。”他声音刻意放得温和,“前段时间我看朋友圈,想吃点心,我今天路过,看到新出的栗子蒙布朗,所以想买一些过来给你尝尝。”
他走近,纸袋轻放铺碎花桌布的小圆桌。
颜如玉动作顿住,目光扫过纸袋,平静无波,只有淡淡疏离。
她直身拿毛巾擦手,声音清越:“谢谢江先生,现在对甜食没兴趣了,店里有规定,工作区不能吃东西。”
一句江先生,像冰针刺得江之牧心脏微缩。
江之牧笑容僵了僵,他努力维持:“没关系,回家在吃也行,或者等你下班?附近有家不错的餐厅,那的点心…”
“江先生。”
颜如玉打断,语气平静却坚定。
“感谢好意,我只想专心经营花店,没时间想其他事,请以后别再送东西了。”
她微微颔,拿起喷壶走向绿植,背对着他,明里暗里都在强调和他划清界限。
江之牧僵立原地,看着她纤细背影在花丛中忙碌,巨大无力感裹挟苦涩淹没了他。
此刻,纸袋重若千斤。
他想起两年前同样雨天,颜如玉捧着亲手做的栗子蛋糕,在他公司楼下苦等两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