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醒来,姜芷萱就惦记着庭院角落里那几朵小野花。
毕竟,那是小花从某种意义上,代表着温彦。
这天上午,她找到管家,商量了一件事,说了些许时间,虽然管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准许了。
接着,她用一个素净的白瓷小碗,盛了点水,小心翼翼地将那几朵淡紫色的野花连根带土移了进来,放在了他们房间向阳的窗台上。
小小的野花在窗台上舒展着花瓣,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新可爱。
温彦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走出来,瞧见小花瓶时,眼睛一亮:“哟,萱萱你还真把它们搬进来了,好看。”
他凑过去闻了闻。
“嗯,有股淡淡的草香。”
姜芷萱笑了:“你都说它象征着你,既然是你,我可不得好好照顾?”
“还得是我老婆。”温彦笑着咧开嘴,“疼我。”
“贫嘴!”
二人嬉戏打闹,沉浸在甜蜜中。
下午午休时间过了,温老爷子路过他们房间门口时,脚步似乎停顿了一下。
他的目光透过半开的房门,落在了窗台上那个盛着野花的白瓷小碗上。
几朵不起眼的小花,奇异地充满生机。
他看了几秒,什么也没说,继续往前走了。
夜里,老宅一片寂静。
姜芷萱睡眠浅,隐约听到隔壁主卧方向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
不是姐姐那间,而是楼梯另一头的主位房间。
她立刻清醒了。
因为之前一直照顾父亲,她早就习惯性浅睡眠的状态,而且很容易惊醒,为了方便照顾父亲。
想到温老爷子年纪大了,虽然看着硬朗,但夜凉咳嗽总是不好,她便轻轻起身,披上外套。
她没有惊动熟睡的温彦,轻手轻脚地走到厨房,找到生姜和红糖,动作麻利地切了几片姜,煮了一小碗浓浓的姜糖水。
一如照顾姜州易时一样,细心体贴。
她端着温热的姜糖水,走到温老爷子卧室门外。
里面已经没有咳嗽声了,但灯还亮着。
她犹豫了一下,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沉默了几秒,传来温老爷子低沉的声音:“谁?”
“爷爷,是我,芷萱。”
姜芷萱的声音很轻。
“我听到您咳嗽,煮了点姜糖水,您喝点暖暖身子吧?”
门内又沉默了片刻。
就在姜芷萱以为会被拒绝时,门锁咔哒一声轻响,门被拉开了一道缝。
温老爷子穿着深色的睡衣,站在门内,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在看到她手里冒着热气的碗时,似乎波动了一下。
“嗯,放下吧。”他的声音比平时少了几分冷硬。
姜芷萱连忙将碗递过去,小声说:“有点烫,您小心。”
温老爷子接过碗,没再看她,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便关上了门。
姜芷萱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细微的动静,过了一会儿,似乎有碗放到桌面的轻响,她这才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回了房间。
温彦不知何时醒了,靠在床头,看着她进来,揉了揉眼睛。
“你去哪里了?”他低声说,朝她伸出手。
姜芷萱钻进被窝,依偎进他怀里,小声把刚才的事说了。
温彦心中一阵荡漾,搂紧她,下巴抵着她的顶,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心疼和骄傲:“我的萱萱怎么这么好,我真的捡到宝藏了,你放心吧,爷爷他会喜欢你的,就和喜欢姜眠一样喜欢。”
姜芷萱嗯了一声,再次陷入梦境。
第二天清晨,温彦和姜芷萱准时出现在餐厅。
温矜怀和姜眠也已在座。
“爷爷,姐姐,姐夫早啊。”姜芷萱开口问安,带着自然的恭敬,这是她住在这几天养成的习惯。
“爷爷早,大家都早。”温彦也跟着问好。
温老爷子的目光从报纸上抬起,看了他们一眼。
这一次,他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喉咙里出一声极轻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