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第二日下午就是女子射箭个人排名赛,当晚通讯录里的朋友们都来消息给青黛加油。
其中,高中同桌曾婉还跟青黛多聊了两句。她大学毕业后就留校任教了,现在是一位高中语文老师。
【锃亮的碗:青黛加油!我们全国人民都支持你!冲冲冲!】
【锃亮的碗:对了,告诉你一件事。】
【锃亮的碗:就你高中那个暗恋对象,前段时间常常往学校跑,有时候会在以前经常待的图书馆一坐就是一整天,他还跟老师们打听了你的事!】
青黛从床上坐起来。
颂执?他回高中校园做什么?
自另一个人格消失后,他应该是不记得高中生过的任何事的……
毕竟那些都是阿颂的记忆。
【时不我待:谢颂执吗?】
【锃亮的碗:你不就暗恋过他一个人吗!当然是他了!不过我远远瞧着,这位高冷学神似乎变了好多啊,我都差点没认出来。】
青黛愣愣呆。
回高中校园,还做了曾经阿颂经常做的事……谢颂执他难道是想找回阿颂的记忆吗?
真是……他难道不怕再度病吗?
青黛的心就忽然被堵住了,她喉咙痒,说不出话,只生理性地滚动着,反上酸涩的胀痛。
人生中最重要的比赛临近,她是很想再见见阿颂,但是……
她也不希望谢颂执出事。
青黛掐了一把自己的脸,给谢颂执消息:“你什么时候忙完啊~~”
“你什么时候来现场看我比赛啊~~”
对面隔了很久才回复,了条语音,开口就是贱嗖嗖的:“想我了?”
青黛摁着语音条回:“你别来了。”
“就不听,我偏来。”谢颂执扫了眼桌上一叠叠的专业书,太阳穴鼓鼓地跳,他语气无异,“我快忙完了,明天中午就到,一定准时。”
“谢总,”女声微微提高,“你敢错过女朋友人生最重要的比赛你就死定了!”
“你这段时间到底在忙什么?”
谢颂执合上书,低头瞥了眼手上的书封《论电视体育解说》,视线再往上,一桌子的《体育解说论》、《射箭竞赛组织和裁判基本知识,以反曲弓为例》……
“啊……”他将手搭在后颈,用力摁了摁,想起那个主动消隐的人格,他后槽暗暗咬紧,“为了……某个特别难缠的客户。”
“想约他见一面,可真难啊。”
这两年来,虽然他们谁都没提,谢颂执心底一直有种隐隐的焦躁感。显然,对于另一个主动消失的“情敌”,谢颂执既不爽,又不安。
在占有青黛的爱这件事上,他霸道又嚣张,也自信得很,压根不需要另一个白痴自以为是的成全退让。
可他又生怕因为这个白痴,青黛会对他产生隔阂,哪天忽然告诉他“对不起,我觉得我还是更爱阿颂”,从而抛弃他一走了之。
该死的。
比起不稳定的精神病,谢颂执觉得那个消失的人格才是他和青黛之间真正的定时炸弹。
“噢。”对面怏怏,“那你忙吧。明天下午不要迟到了!”
“……”谢颂执沉默片刻,霍然起身,他随手抓起桌上一本书,“不忙了。我今晚就过来。”
“喂喂!”青黛大惊,“你那边都凌晨一点了吧!”
“嗯。”谢颂执不以为意,低笑一声,“还有航班。”
“别别别。”青黛说,“太辛苦了。你还是按原计划明天再过来吧,我现在也要睡了。”
“嗯。”谢颂执笑,他提起卧室里早就收好的行李箱,“晚安,圈圈。”
青黛满意地躺回去:“还有呢?”
轻轻挠在耳畔的呼吸声混着明显笑意,男人温软道,“我爱你。”
青黛慢吞吞将脸埋入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