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妇因哽咽停顿,被报“心不诚”,灯遭没收。
其子怒斥察使,反被“心纸”测出隐念,削籍为民。
百姓渐悟:“不是灯要火,是人要装亮。”
沈砚之潜入南宫井底。
他以“磷显法”照壁,见苔痕深处果然刻有极细小字:“灯在字中,字在扫者。”
他忽明——陈九日日扫地,非为清洁,实为以帚为笔,无声续写记忆。
当夜,命雪蚕卫在井口布“回音瓮”,静待其扫。
果录得微震传音,乃先帝早年读书声片段,断续如风:“……民为邦本……”
三日后,林清梧召陈九至文相府偏厅,赐茶,微微一笑:“老人家,茶可还合胃口?”三日后,文相府偏厅。
林清梧那张永远带着三分笑意的脸上,今天却显得格外高深莫测。
赐茶?
鸿门宴吧!
“老人家,茶可还合胃口?”林清梧的声音轻柔得像春风拂柳,但陈九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这茶,怕是加了点“真言散”之类的猛料。
“你每夜扫井,可曾听见什么?”
陈九头垂得更低了,佝偻的身躯仿佛要和地面融为一体。
“旧声如风,听不真切。”听真切了?
怕是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林清梧微微一笑,那笑容,看得陈九心里直毛。
她一挥手,立刻有人呈上一盏“文心灯”。
“今赐你持灯资格,因你录史勤勉。”这理由,找得真清新脱俗!
陈九双手接过灯,千恩万谢地退下。
归途行至井边,他下意识地拿起扫帚,准备像往常一样扫地。
等等!
灯芯微闪,那掺了“感应灰”的灯芯,遇到诚心就会亮。
陈九瞬间石化,扫帚僵在半空,进退两难。
亮?还是不亮?这是个哲学问题。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沉默。帚尖悬于地面,终究没有落下一划。
暗处,沈砚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轻声低语:“最烈的火,不是烧出来的,是憋灭的。”
而文相府地库,存放“回音录”的房间里,一卷残缺的记录突然自燃,火光中,半句未被记录的话语若隐若现:“……灯……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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