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大伯母是在薛宴辞转到私人病房第一周的周一上午来的。
爸爸妈妈带来两条级漂亮的裙子,缀满了亮片;大伯母带来一笼屉羊肉稍麦。
薛宴辞抱着爸爸薛蔺祯哭了好久,又抱着妈妈叶承樱哭了好久,又说了不少宽慰大伯母魏黎的话。路知行站在一旁递纸,填满一整个垃圾桶。
大哥和二哥是在薛宴辞转到私人病房第一周的周四下午来的。
两位哥哥带来一份必胜客披萨,加了双倍的菠萝块,四个人围坐在床上吃到天黑。薛启洲又教训一顿薛启泽,薛宴辞靠在路知行怀里看着大哥教育二哥,看着二哥让她帮忙说句公道话。
章章和阿楠是在薛宴辞转到私人病房第二周的周一上午来的。
章淮津开口就要说事情的后续,薛宴辞拿话堵他一句,他便明白了。薛宴辞又仔细问过司淼怀孕的事,嘱咐章淮津要照顾好司淼。又问过赵易楠和凌玫的进展,玩笑几句后,两个人就走了。
姑娘和儿子是在薛宴辞转到私人病房第二周的周四下午来的。
薛宴辞已经可以离开病床,陪孩子坐在客厅沙上了。
叶嘉念吵着要给妈妈扎小辫子,距离事故生已经过去四个半月了,薛宴辞的新头比原来的头更加有光泽感,但变硬了不少,不像之前那么软滑。
叶嘉硕很喜欢吃橘子类的水果,吵着要妈妈剥橘子给他。
橘子剥得很顺利,可在处理橘络的时候,薛宴辞意识到自己的手貌似是出了问题。她握不住,也拿不起那一根根的小白丝,越是用力,越是适得其反。
“我来吧。”
路知行接过薛宴辞手里的橘子,处理完橘络先是喂给宴辞,又喂给女儿,最后喂给儿子。随后取了湿巾将她的手擦净,握在自己手里,悄悄放在毛毯底下。
下午五点,薛启泽接了两个孩子回家,病房里只剩下路知行,薛宴辞才开始大哭。
“好姑娘,看看这是什么。”路知行递一本曲谱给她。已经改了四五,第一便是《porunacabeza》。
“路老师,我做不到了。”薛宴辞泪眼婆娑,满是绝望。
他鼓励她一句,“胡说,我改过之后的曲子,需要你负责的部分,只有四级水平,你没问题的。”
“胡说,钢琴分级只有演奏级和非演奏级,哪有四级这种说法?”
“有的。”路知行抱薛宴辞到怀里,侧放在大腿上,“咱家姑娘已经考完四级了,你还能比不上她?”薛宴辞瘦了很多,轻飘飘的,最新体检报告显示她只有九十二斤。
薛宴辞笑了,路知行就是这样,总是会有无数种方法能将她哄好,哄到开心,哄到露出满面笑容。
“宴辞,你以后不做外科医生,也可以做个神内科的专家。至于那些实验,你来指挥,我来做,我就是你科研的第一助手。论文的时候给我个三作就行,我要求不高,只要三作。”
“三作还不高?”薛宴辞张牙舞爪的问一句。
“那要不给我二作和通讯?”
薛宴辞翻翻曲谱,朝路知行翻个白眼,“想的美。”
……
早六点,路知行起床亲亲怀里的人,返回家做早饭,七点陪两个孩子吃过早饭,送孩子去上学。
八点在病房陪薛宴辞吃过早饭,聊一聊家里的生意。
九点,路知行推着轮椅带薛宴辞到十六楼做康复训练,看她练习站立、抬脚、迈腿,像个初生的婴儿。
十一点半,路知行推薛宴辞返回病房,陪她吃午饭,喂她吃青菜。以前都是喂她喝汤,主要是怕她烫到自己。现在换成喂她吃青菜,主要是怕她夹不到脾气。
吃过午饭,路知行会给她揉揉腿,捏捏肩膀。康复训练太辛苦了,薛宴辞的掌心已经磨出了茧子。路知行会抱着她睡个午觉,直至下午一点半。
两点依旧送她到十六楼继续做康复训练,四点半再送她回病房。
五点路知行要去接孩子放学,回家陪孩子吃晚饭,辅导叶嘉念功课,九点将儿子哄睡,十点将姑娘哄睡,返回医院。
十一点同薛宴辞一起洗澡,问问她今天训练的如何,要不要调整方案,有没有感到不适。晚饭吃得好不好,是否合胃口,明天早饭想吃什么……
到十二点,薛宴辞会在路知行怀里睡去。
这样的日子从七月到十月,薛宴辞可以独立行走了,走的不快,但走得稳当,四十分钟的路程对她来讲不再困难。
“知行,今天请志东叔去接孩子吧,我想和你到院子里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