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行刚到门厅,就看到薛宴辞在院子里荡秋千。津云已经连三天高温预警了,早晨八点开车出门上班,下午五点下班回家,都需要提前开空调的天气,薛宴辞竟然下午六点在院子里荡秋千。
“快进来,好姑娘。”
她好像没听见一样,仍在秋千上摇晃。
阳光太刺眼了,体表温度至少有四十二度以上,就这么米的距离,路知行抱着她进家门都出了一身汗。
“和我说说,怎么想着大太阳的出去荡秋千。”
“生理期到了,有点冷,出去晒晒太阳。”
薛宴辞的身体并没多好,但也并不差,可自从经历过这场交通事故后,越来越多的问题不断涌现出来。
原本只有冬天最冷的时候,她才会在生理期的前两天有一点点痛,可现如今,已经连着三个月,月月如此了。而且,近半年,也不再准时了,很是混乱。
路知行将客厅窗户打开,一阵阵热浪涌进来,没两分钟,家里家外就是同一个温度了。
“以后想晒太阳就在客厅坐着,不许再出去了。瞧瞧你这胳膊腿上全是蚊子包,都肿了。”
“叶知行,我想你了。”
薛宴辞这一句「叶知行,我想你了」,将路知行吓到了,她可不是单纯地生理痛,她这是心里不舒服,怕是又压着事了。
“想去哪?”路知行问一句。
“哪也不想去,就是想你了。”
路知行将薛宴辞安置在沙上,上楼换过衣服,取了袜子给她穿好,又灌了热水袋,拿了毯子,才又抱她在怀里。
六月中旬的天津正是盛夏,薛宴辞一双手凉得跟一块糯米糍似的,她的后背僵硬的更像是一块冻硬的糯米糍。
“我抱着你呢,好姑娘,睡一小会儿,就好了。”
薛宴辞瞪大眼睛,“你热不热?老公。”
“抱着一块冻硬的糯米糍,热不起来。”
薛宴辞扬起嘴角笑了一下,才又将眼睛闭上。
刚结婚那几年有一次吵架,因为什么吵起来的,薛宴辞早忘了,但也是在夏天。路知行拿了好多圈的雪糕过来哄她,可他拿的不是绿色的好多圈,是粉色的,很酸,薛宴辞不喜欢吃酸的。
后来路知行跑去路口转角的报亭,也没买到绿色的好多圈,只买了一堆软趴趴的糯米糍,晴姐和丽姐很喜欢吃这个,薛宴辞从没吃过。
那天从中午吵到晚饭,丽姐为了解围,拿了个糯米糍给薛宴辞,打开现硬邦邦的,根本咬不动。
那时候,路知行气鼓鼓地站在薛宴辞对面,指责她就是个冻硬的糯米糍,又冷又硬。
然后,薛宴辞就指责路知行是只河豚,早晚自己把自己气爆炸。
那时候,年轻,脾气大,想到什么说什么,现在再回想起来,还挺好笑的。
“小河豚,太热了,会爆炸的。”
“多读点书吧,我的傻姑娘。”路知行拍拍薛宴辞的后背,“河豚只有在遇到敌人、兴奋或者情绪起伏较大时,才会膨胀。”
“就你聪明,就你能耐,就你读书多。”薛宴辞翻个身,将头埋进路知行臂弯里。
“我不聪明,我不能耐,我读书不多,怎么才能和你结婚?”
薛宴辞爱斗嘴,一堆的歪道理,叶嘉念随了她,现在就连叶嘉硕也随了她,甚至连路知行也被潜移默化了。
吵着吵着,薛宴辞就高兴起来了,就又变得有力气了,路知行明白了,是自己陪她的时间太少了。
晚饭是薛宴辞爱吃的红薯粥,薛家每年九月二十四号,都要全家人一起吃这碗粥。白米加大块的红薯,很简单,也很好吃,只是薛宴辞管这个叫番薯粥。
薛家祖辈以打鱼为生,后来又在码头上摆摊,就这样过了二十年。在第二代薛家阿公的主持下,于年月日成立了货运公司,年薛家遭遇第一次覆灭,后又在年月日再次成立货运公司。
薛家真正的繁荣昌盛,是在爷爷薛安厚的带领下,真正的稳定持续增长,是在爸爸薛蔺祯的主持下。
月日是薛家的大日子,也是爷爷从太爷爷手里接过薛家生意的日子,更是薛宴辞车牌号里i和x的来源。
o年月日,路知行第一次在薛家吃过番薯粥,读过薛家的家族志后,爷爷薛安厚给他讲了这块车牌的渊源。
爷爷说i代表着:itiate(起)、novate(创新)、teindependent(独立)、fite(无限),但最重要的是ternationa(国际)和iage(想象)。
薛家第二代阿公是起;薛家三代阿公是创新;薛家太爷爷和爷爷是智力;爸爸薛蔺祯是改善;大哥薛启洲、二哥薛启泽是独立,至于无限和国际的重担是压在薛宴辞身上的。
关于想象,是每一个薛家人都必须要具备的特质。包括叶知行,也包括叶知行和薛宴辞的孩子,爷爷说,想象意味着新的机遇和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