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诏望着她近乎仓惶的背影,低笑一声,步履从容地跟上。
山道上,溪诏羽扇轻摇,状似随意地叹道:“待寻着人,陛下怕是要即刻摆驾回宫了。届时……”声音压低,带着若有似无的失落,“阿玉可就不是臣一人能仰望的明月了。”
刘楚玉脚步猝然钉在原地,耳根红得似要沁血。凤眸里水光潋滟,恼意与羞赧交织:“国师若嫌寂寞,不如朕将你收入后宫?日日伴驾,省得你在此……”
话音未落,青竹扇骨携着山间暖阳的温度,扇尖如羽毛般拂过她的唇瓣。
那微凉触感激得她睫羽轻颤,未尽之言生生哽在喉间。
溪诏忽而欺身逼近,墨袍下摆扫过她茜素红的裙裾,袖间清冽的松针气息瞬间裹住她的呼吸。
鼻尖将触未触她鬓边碎时,却倏然后撤半步,羽扇‘唰’地展开隔在两人之间,扇面竹影婆娑:“还是……不必了。”
指尖勾住她腰间的玉佩,轻轻一扯,迫使她往前半步,跌入他带着凉意的怀抱。“本尊还是更喜欢偷……偷来的吻,偷来的夜,才够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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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楚玉被他圈在怀里,鼻尖撞在他胸前的玉扣上,呼吸间全是他身上的清香,心头像被猫爪挠过,又痒又麻。
她推了推他的胸膛,指尖刚触到温热的衣料,就软得泄了力,那点力道轻得像羽毛拂过,反倒像是往他心上挠了挠:“放肆。”
溪诏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衣襟传过来,震得她心尖颤。
他抬手捏住她的手腕,将那只推搡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让她感受着掌心下有力的跳动,另一只手却顺着她的腰侧缓缓滑落,松开了圈拢的力道。
“急什么?”顺势牵住她的手腕往回带,指腹反复摩挲着她腕间的红痕。
……是昨夜他留下的印记,羽扇往远处海平线一指,“望潮镇的日落最好看,等看完了,再去找你的心上人也不迟。”
他牵着她往前走,步子闲散,掌心的温度却烫得惊人。
刘楚玉被他拽着,裙角扫过地面,出细碎的声响。
她偷偷抬眼,看见他握着羽扇的手骨节分明,扇面半遮着脸,只露出线条流畅的下颌,喉结轻轻滚动,明明是随性散漫的姿态,偏生那握着她的手,紧得不容挣脱。
“等找到砚清……你打算如何谢我?”
刘楚玉挣了挣手腕没挣开,索性任由他牵着,声音闷在喉咙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软糯:“国师想要什么?”
溪诏停下脚步,转身将她圈在怀里与墙壁之间,羽扇“啪”地合上,抵在她腰后。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咬了下耳垂,舌尖不经意舔过那敏感的肌肤:“赏赐就不必了!”
“只消往后偷你的时候,陛下别总是夹紧腿就好。”
刘楚玉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抬脚往他小腿上狠狠一踩,转身快步往前走,裙裾翻飞间,却悄悄弯了弯唇角。
溪诏望着她的背影,揉了揉被踩的小腿,羽扇在掌心转了个圈,眼底的笑意混着几分欲望,像撒了把碎星子。
望潮镇的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卷着两人的衣袂纠缠在一起。
远处的渔船正归港,桅杆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像他们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牵绊。
偷来的时光里,藏着最汹涌的情意,连风都带着几分黏腻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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