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锦袍沾着晚风的凉意,腰间墨玉螭纹佩在烛火下泛着幽光,倒比他眉梢那抹漫不经心的笑更显锋利。
她摸出领口暗袋里的供状,刚要递过去,却被他先一步攥住手腕——指腹蹭过她因长期握刀而磨出的薄茧,带着点探究的温度。
"李二牛的汗味里混着礼部小厨房的桂花香。"陆明渊将供状展开,目光扫过歪斜的字迹,唇角的笑淡了些,"上月礼部侍郎夫人寿宴,我见他们家厨子用的正是徽州桂蜜,十两银子能买他这种外围的命?"他屈指弹了弹纸页,"倒像是有人怕我们查得太浅,故意塞了块软木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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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棠的指尖在案几上轻轻敲了三下——这是她思考时的习惯。
本味感知残留的钝痛还在太阳穴跳着,却被心底腾起的冷意压了下去:"你是说,他背后的人根本不怕我们查到礼部?"
"怕的是我们查到更深的地方。"陆明渊忽然倾身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间珠花,"比如那口藏着灶神秘密的祭坛。"
烛芯"噼啪"爆了个火星,苏小棠后颈的汗毛微微竖起。
三个月前在御膳房地窖现的青铜鼎纹,老厨头说那是灶神祭坛的残图;半月前有人夜闯天膳阁密室,被她用本味感知追着迷香找到的,是半片刻着"戊时"的龟甲——所有线索都指向那传说中能掌控"食运"的灶神传承,而如今,这团火显然烧到了更高处。
"明日我去面圣,说要呈《灶神遗迹考》。"陆明渊退后半步,袖中摸出张羊皮卷,展开时露出半页伪造的文书,"但文书里要写,祭坛钥匙藏在天膳阁主灶——你猜,谁会急着来取?"
苏小棠盯着那行刻意用飞白笔写的"主灶"二字,突然笑了:"礼部尚书不过是提线木偶,真正的线在储位上。"
暮色渐沉时,天膳阁的杂役挑着食盒进了礼部尚书府后门。
盒底压着的《灶神遗迹考》副本上,"祭坛钥匙藏于天膳阁主灶"几个字被朱砂圈了三道——这是苏小棠特意让识字的小徒弟抄的,笔锋抖得像初次拿笔的孩童,只为显得"仓促"。
月上中天时,主灶区的青砖缝里渗出细密的脚步声。
苏小棠缩在柴堆后,本味感知如网般铺开:来者身上有沉水香混着龙涎,是宫里头面人物惯用的合香;鞋底沾着御花园的青苔,说明他刚从宫里过来。
她攥紧袖中的牛骨刀,听见陆明渊在梁上出极轻的咳嗽——那是"动手"的信号。
"咔嚓"一声,主灶的砖缝被铁锥撬开。
黑影猫着腰探手进去,指尖刚碰到块裹着红布的铜块(实则是苏小棠今早塞的灶王爷画像),头顶突然落下片阴影。
陆明渊的玄色披风兜头罩下,黑影惊呼着挥拳,却被苏小棠的牛骨刀抵住咽喉:"动一下,这刀就戳进你喉管——带的是花椒汁,够你疼到天亮。"
黑影僵住时,怀里掉出枚玉佩。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玉上,苏小棠瞳孔骤缩:螭纹环绕的"三"字,是三皇子独有的徽记。
"你你们敢动我?"黑影嗓音颤,"三皇子殿下"
"殿下什么?"陆明渊扯下他脸上的黑巾,露出张陌生的随从脸,"替主子做脏事,倒把自己当主子了?"他蹲下身拾起玉佩,指腹擦过"三"字刻痕,"这玉坠成色倒好,可惜沾了贼气。"
苏小棠的牛骨刀又压了压,黑影疼得闷哼。
她盯着那枚玉佩,耳边回响起老厨头说过的话:"灶神掌人间烟火,若被有心人拿去,能断一国食运。"原来三皇子要的不是什么钥匙,是借"灶神"之名,把水搅浑在储位之争里——而她和陆明渊,早成了棋盘上的棋子。
"把他捆去柴房。"苏小棠扯下腰间的丝绦扔给陆明渊,目光却始终锁着那枚玉佩。
月光在玉面上流转,照出她眼底翻涌的暗潮:"明早该去见皇上了。"
陆明渊系好最后个绳结,抬头正撞进她寒光乍现的眼。
他忽然笑了,将玉佩塞进她掌心:"棠儿这把刀,该见见血了。"
主灶的残火突然"轰"地窜起,映得两人身影在墙上交叠如刃。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响,"咚——咚——"敲碎了夜色的平静。
苏小棠握紧玉佩,指节泛白。
她知道,明日清晨跨进宫门的那刻,这场围绕灶神的阴谋,就要掀开最危险的那层帷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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