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
三人同时抬头。
一道钟鸣自宫殿深处响起,低沉、古老,仿佛从地底万丈之下传来。第一响落,血纹亮如赤焰;第二响起,地面裂痕喷出黑雾;第三响……第四响……
“九响。”王沐阳喃喃,“九响之后,禁制彻底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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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响落下,掌心符文印记猛然一震,银光再次涌出,比之前更盛。这一次,光流不再指向通道,而是直冲那道高冠广袖的虚影。
虚影微微侧,虽未露面容,却让三人同时感到一股冰冷的注视。
第六响。
李欣烨迅取出一枚玉符,捏碎后化作一道护盾,勉强挡住袭来的黑雾。可玉符光芒只撑了三息便碎裂,余波震得她手臂麻。
“防御撑不了多久。”她咬牙,“必须动。”
王沐阳深吸一口气,掌心符文缓缓收光,可那股搏动感依旧未停。他忽然意识到,这印记不是在反抗禁制,而是在……适应。
“它不是我们的武器。”他低声说,“是信标。我们拿走它,等于向整个宫殿宣告——封印已破。”
第七响。
黄文杰断臂处的银白剑意剧烈震颤,竟自主离体,在空中凝成一道弧形屏障,暂时挡住袭来的血纹蔓延。可他脸色瞬间惨白,冷汗滚落。
“撑不住……太久。”
“不需要太久。”王沐阳抬手,银光再度涌出,这次他不再抗拒,而是主动引导,将印记中的波动与自己的呼吸同步。银光如溪流般延展,在三人身前划出一道短暂的光幕,隔绝了血纹的侵蚀。
“走!”他低喝。
三人迅向侧殿通道移动。刚踏出高台范围,第八响钟声轰然炸响。
整座宫殿剧烈摇晃,穹顶崩塌一块,露出更大的漆黑虚空。那扭曲光影中,一只巨大的眼睑缓缓睁开,又迅闭合,仿佛只是眨了一下。
通道入口近在咫尺。
可就在此时,王沐阳掌心印记猛然一烫,银光骤然内敛,随即爆出刺目强光。光流逆冲而上,竟与那高冠虚影遥遥相接,形成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
虚影缓缓转身。
黄文杰怒吼一声,挥剑斩向光柱,可剑意刚触,便被弹开,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石壁上,口中喷出一口血。
李欣烨急忙上前扶住他,却见他断臂处的银白剑意正在褪色,重新泛起一丝黑芒。
“它在拉扯……”黄文杰咬牙,“那股力量……在唤醒我体内的东西。”
第九响钟声,尚未落下。
王沐阳站在通道入口前,掌心符文剧烈搏动,银边几乎化为液态,在皮肤下流动。他低头看去,印记的纹路竟在缓慢变化,仿佛正在重组。
头顶,钟声的余音仍在回荡。
通道深处,传来一阵细微的摩擦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黑暗中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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