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我拿镊子帮你夹夹看。”年岁说,“已经有点肿了,别发炎了。”
“嗯。”
想想还是觉得生气,她撩眼瞪着明和问:“你真的不是存心的?”
“我是那种人吗?”
年岁撇撇嘴:“不好说。”
“我睡沙发,你睡我房间。”明和关了衣帽间的灯,说,“走吧,先吃晚饭吧。”
这间次卧原本是用来放杂物的,里头有挺多他学生时期的东西,这两天忙,明和还没来得及好好收拾,过道里堆了三四个纸箱,年岁路过时瞥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生效了,一眼就看到了里头那只毛绒兔子。
“这是哪来的啊?”她拿到手里捏了捏,嘴角挑起一抹笑,“这麽可爱,肯定是前女友送的吧?”
“不是。”明和当即否认,“严洋送的。”
他从严洋那里要来的不就是严洋送给他的吗,这话没毛病。
“哼。”年岁笑了声,“你觉得我会信吗?”
“真的是严洋送的,不信你去问他。”明和到底还是心虚,伸手过来说,“扔了吧,好多年了,都脏了。”
“干嘛扔了,挺贵的吧这个。”年岁抱在怀里没给他。
“你喜欢的话拿去好了。”明和收回手,又说一遍,“真的是严洋带回来的。”
趁着他煮面的功夫年岁先把自己的行李箱整理了出来。
“我先洗澡了啊。”她抱着睡裙朝外喊。
明和在厨房里扬声应她:“好。”
想了想年岁还是把真丝睡裙塞了回去,换成一件宽松的黑色大T恤。
客厅的沙发最多长一米八,拿掉抱枕也不算宽敞。
他们俩并排坐在吧台边上,年岁吃着面擡头看了一会儿,突然开口来了一句:“其实也用不着。”
“什麽用不着?”
“用不着睡沙发。”
没等明和在“这样不太好吧”的娇羞和“这可是你说的”的喜悦中挣扎太久,他就发现年岁这句话的意思好像和自己理解的不太一样。
清晨八点,他被闹钟叫醒,起床洗漱准备去上班。
与此同时年岁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爬上床裹紧被子开始睡觉。
傍晚六点,明和下班回到家,年岁大概是刚醒,睁着一双惺忪迷蒙的睡眼问他:“晚饭吃什麽啊?”
“你确定是晚饭?”明和无奈道,“是你的早饭吧。”
等时针又指向午夜零点,他的一天结束,准备关灯睡觉时,年岁一只手撑着脑袋躺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时不时跟着节目里的人一起笑两声,她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两个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却过着两个完全相反的时区,每日每夜跟上交接班似的,好像必须有个人醒着,一旦同时睡着地球就会毁灭。
“你这周末有空吗?”明和刚洗完澡,拿起餐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年岁坐在茶几边上剪视频,回他说:“有啊,怎麽了?”
“我爸喊你去家里吃个饭。”
“哦,好啊。”
胸口传来一下刺痛,年岁擡手用手掌揉了揉,有时候熬夜熬多了就会这样,不至于特别难受,她一般也不会放心上。
在听到客厅里的人发出一道叹气声後年岁还是心虚了起来,她嘴里哼着歌,默默收回那只手改而托住自己的下巴。
“还要剪多久?”明和走过来问。
“快了。”
电视机屏幕上放着综艺节目,他拿起遥控器摁了关闭。
屋里一下子安静了,年岁擡头问他:“你干嘛?”
“别开小差了,快点剪完睡觉。”
“这不影响的。”年岁伸手想拿回遥控器,“不看点东西我很无聊的。”
“你也没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