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耳朵在听啊。
明和还是没把遥控器给她,他坐到沙发边上,说:“我陪着你剪,快点。”
“不行。”年岁撒手不干了,“创作需要一个宽松的环境,你这样看着我我压力很大的。”
“那就明天白天再剪,现在去睡觉。”明和说着要来拉她。
“那更不行了,我明天就要发这一条了。”
明和垂眼看着她,嘴角绷直,眼里也不带温度,他从来没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年岁。
“你去睡觉吧。”年岁推推他,“不早了。”
“那这样。”明和肃着脸开出条件,“明天你跟我去医院做检查,医生要是说你没事我以後随便你怎麽熬。”
“……好好好。”年岁认输了,合上电脑撑着茶几从地上起身,“我现在就去睡觉行了吧?”
在这张床上睡了好几天了,他俩从没划分过领地,看明和把手机放到她做的那盏台灯旁,年岁自觉地绕到另一边。
头顶挂着一个捕梦网,她之前就看到了,一直忘了问他。
“这也是你自己做的吗?”
“嗯。”
“你还挺有情调的。”年岁伸长胳膊,用手指轻轻碰了下那几片垂坠下来的羽毛。
“我关灯了?”
她“哦”了一声,扯高被子盖住自己的肩。
六个小时前刚从睡梦中醒来,年岁这会儿怎麽可能睡得着,她已经计划好了,等明和睡着了她就起身溜出去。
十月秋意正浓,入夜之後气温骤降。
两个人背对背躺着,中间空了段距离,一床被子也被抻平了。
总感觉脖子後凉飕飕的,年岁反手摸了摸,对明和说:“你要不过来点?好冷。”
布料摩挲的声音在安宁的夜被放大,腰上多了只手臂,後背贴到一片温热。
“我……”年岁清清嗓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明和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又被她一把摁住。
“就这样吧。”她说。
明和嗯了一声,听上去有些累了。
年岁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反正她脑子里把明天吃什麽喝什麽都已经想好了。
估摸着身後的人应该是睡着了,她把手伸到枕头下想去摸手机。
“干嘛?”
年岁手一哆嗦差点被手机砸到脸,明和抽走她的手机说:“别看手机了,越看越睡不着。”
“我找点助眠的东西听听总可以吧?”
“你要什麽助眠?”明和直接把她的手机放到自己这边的床头柜上,“我给你助。”
这个条件也不指望他能搞出什麽asmr来,年岁没好气地说:“那你唱首歌来听听。”
“年岁快睡觉,年岁快睡觉。”
完全不成曲调,简直魔音绕耳,年岁“啊啊啊”地叫着打断他:“闭嘴!不许唱了!”
“睡吧。”明和早就困得不行了,他收紧了些胳膊,将脸埋进她肩窝,“睡不着闭一会眼睛也行,我陪你慢慢地把作息调过来,至少不要再昼夜颠倒了,我不是想插手你的生活方式,只是想你健健康康的,不要生病。”
他这话说得软,年岁能听得进去,轻轻应了声。
长夜静谧,腰上的力道松了一些,身後的人慢慢进入了梦乡,脑袋无意识地往前蹭了蹭。
喷洒在脖子上的呼吸暖热潮湿,犹如过电一般的麻意从侧腰沿着脊背一路钻到耳後继续攀上头顶。
年岁猛地睁开眼睛又立即闭上,她转了转脑袋,将一瞬间涨红的脸埋进枕头里,手指揪紧被角。
要疯了,她颤抖着气息想,谁说这个条件搞不出asmr,这明明比那些刷麦音口腔音都更直接有效地让人颅。内。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