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裴一雪说:“亲友之间并不能作为人证。”
&esp;&esp;驴贩子不屑置辩:“那便没法了,驴全被我们吃了,你怎不能让我们重新吐出来吧?”
&esp;&esp;张喜两只眼睛都烧起火来,“二十几头驴,三天不到全吃光了,你吃给我瞧瞧。”
&esp;&esp;“你让我吃给你瞧就吃给你瞧呀,把我当什么了?”
&esp;&esp;张喜拳头捏得作响,裴一雪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稍安勿躁。
&esp;&esp;问驴贩子:“肉吃完了那骨头和驴皮了?”
&esp;&esp;“剁碎喂了狗。”
&esp;&esp;“什么也没剩下?”
&esp;&esp;驴贩子点头,这就说明对方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自己卖的不是病驴。
&esp;&esp;都没有证据,那县令也不能只判他们一方的错。
&esp;&esp;眼下的情况,他们指望不上县令去查案,只能自己去收集证据,便提出让县令宽限几天。
&esp;&esp;县令闻言,双眼一眯,手中惊堂木猛地砸下。
&esp;&esp;“也就是说你们现今还拿不出证据来?可有此事?”
&esp;&esp;这是事实,裴一雪无法反驳,只说三天后定能拿出铁证。
&esp;&esp;县令则冷哼一声,惊堂木再次啪地砸下。
&esp;&esp;“来人啦!堂下裴一雪,张喜,无故污蔑他人,扰乱公堂,立即押入大牢。”
&esp;&esp;“凭什么只抓我们?他也不是没有证据吗?”张喜大声嚷道。
&esp;&esp;“你们将人告上公堂,证据自然得由你们来提供。”县令不耐,挥手便让衙役将二人拖了下去。
&esp;&esp;裴一雪被猛地丢进一间牢房中,险些没站稳。
&esp;&esp;没过多久,一众人的脚步声渐近。
&esp;&esp;牢房是用大碗粗细的圆木头围出的一个狭小空间。
&esp;&esp;他透过圆木间隙望去,就见县太爷和两位狱卒在他这间牢房前驻足。
&esp;&esp;县令手中盘着串翡翠手捻,居高临下地打量他一番,说:“牢房,只怕不合心意吧?”
&esp;&esp;裴一雪缄默。
&esp;&esp;牢房外的人继续道:“辱骂朝廷命官,扰乱公堂乃为大罪。但本官也并非小气之人,你们若愿意好好赔个罪,本官便也大人不记小人过。
&esp;&esp;你说是与不是?何苦受这牢狱之灾了。”
&esp;&esp;县令要的赔罪,乃是要钱。
&esp;&esp;他们三个人,一人需拿出两百两银子来赔罪。
&esp;&esp;三个人,整整六百两。
&esp;&esp;一个县令一年的俸禄才九十两,还真敢狮子大开口。
&esp;&esp;裴一雪自是拒绝,第一次谈判以失败告终。
&esp;&esp;县令走后不久,又来了人。
&esp;&esp;是李氏。
&esp;&esp;她本是打着商量劝说的名义来探监,此时看到牢房的环境,变成了由衷地劝说。
&esp;&esp;民不与官斗,她不想让裴一雪受这个苦,想直接给县令钱换他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