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六百两不是小数目,但他们拿得出。
&esp;&esp;裴一雪并不赞同。
&esp;&esp;伸手要钱这种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和无数次。
&esp;&esp;便只让李氏他们去搜寻驴贩子买亢奋药物的证据,不必管他。
&esp;&esp;就这样过了两天。
&esp;&esp;第三天午间,裴一雪正百无聊赖地用床上稻草扎着小稻草人,忽地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朝这边而来。
&esp;&esp;瞥到谢玉书,他连忙把稻草人埋进稻草里,随后又扯下两缕鬓发,好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惨一些。
&esp;&esp;当那人提着食盒来到牢房外。
&esp;&esp;他当即虚弱地咳了几声,柔声道:“阿书,你来了?”
&esp;&esp;县令为了更好地施展威压,允许探监商量,但牢门一直都不让狱卒打开。
&esp;&esp;谢玉书对他点了点头,将食盒放在地上,隔着木栏将菜碟递了进来。
&esp;&esp;裴一雪则瞄到了那双缠满白色绷带的手掌。
&esp;&esp;他踱步过去,到牢门口蹲下,伸手捞起谢玉书的手,其掌心的白色绷带隐约还在往外渗血。
&esp;&esp;“怎么弄的?”
&esp;&esp;这会儿他凑近一看,才发现这人的脸颊和唇瓣毫无血色,明显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esp;&esp;单单手掌的伤势,还不至于让人变成如此病态的模样。
&esp;&esp;他从牢房的圆木间隙伸出手去,捧着人上下检查,“还伤到了哪儿?”
&esp;&esp;被人摸来摸去,谢玉书的脖颈和脸唰地羞红,整个人紧跟着后退到他的手所能触及的范围之外。
&esp;&esp;镇定了会儿后,对着他比划起来。
&esp;&esp;他和谢玉书认识差不多半年,如今也能简单看懂一些手语。
&esp;&esp;因谢玉书他们这两天在外查到些关于驴贩子贩卖病驴的证据,驴贩子便坐不住了。
&esp;&esp;昨日,他们得知驴贩子曾去同仁药堂开方买过药,想去探问。
&esp;&esp;途经一个人迹稀少的胡同时,遭到几个蒙面壮汉的袭击。
&esp;&esp;谢玉书就是在那时受的伤,除了手掌,更为严重的一处伤是在腹部。
&esp;&esp;危急之时,他对那些人撒了包迷兽药,这才有惊无险。
&esp;&esp;裴一雪听得心惊肉跳,心中不由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他理应不去逞这个一时之快。
&esp;&esp;不过是几百两的事情。
&esp;&esp;想要教训驴贩子和县令也不急于一时,拉长线同样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esp;&esp;可如今的情况,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esp;&esp;驴贩子必须得尽快铲除。
&esp;&esp;他问:“同仁药堂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esp;&esp;谢玉书点头。
&esp;&esp;药堂那方起初不愿过多透露,毕竟这涉及病人的隐私。
&esp;&esp;但在了解前因后果后,得知此事已经闹到衙门,为免药堂染上污名,便松了口。
&esp;&esp;药堂并非有意帮忙掩盖驴子得病的事实,驴贩子最初是以家母病危,想趁最后的日子与子女和聚义堂的名义来开的方子。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