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而另一边,走远了的郑见山越想越不对,突然一拍脑袋,像发生了大事一样一惊一乍:“凌哥!”
&esp;&esp;凌照青一个眼刀子过去。
&esp;&esp;你最好有屁快放。
&esp;&esp;郑见山一直也没能习惯他凌哥的眼刀子,瑟缩了一下,才说:“凌哥,我想起来了,那个书呆子他不是办了什么走读证明,进出学校靠那个证明就行,压根不需要请假条啊。”
&esp;&esp;凌照青说:“哦。”
&esp;&esp;郑见山眼睛一转,惊觉大事不好:“这书呆子一直跟我们作对,凌哥你说是不是下套呢?我们还上当了啊哥!”
&esp;&esp;凌照青问:“走读证明能办吗?听着挺方便。”
&esp;&esp;郑见山晕死。
&esp;&esp;得,他算是发现了,他觉得重要的事在凌哥那儿就是个屁。
&esp;&esp;郑见山想了想,回答:“应该能办。”
&esp;&esp;“那行。”凌照青点点头,又低头刷手机,“对了,钱到账了吗?”
&esp;&esp;郑见山被提醒,这才想起来,连忙把手机拿出来。
&esp;&esp;“他还没加我。”
&esp;&esp;凌照青:“那你回学校,讨债。”
&esp;&esp;郑见山懵了:“现在?”
&esp;&esp;咱们不是去上网吗?
&esp;&esp;凌照青点头,随手在街边扫了辆共享单车:“嗯,我有点事,走了。”
&esp;&esp;郑见山在他屁股后头哭嚎:“凌哥,你又要单独行动啊?”
&esp;&esp;凌照青一铁骨铮铮的汉子:“滚。”
&esp;&esp;郑见山不哭了,麻溜地滚回学校了。
&esp;&esp;郑见山滚远了,凌照青盯着手机上的信息,不满地啧了一声,揉了好几下眉心才把心里的烦躁压制住。
&esp;&esp;还有另一边。
&esp;&esp;沐斯年成功混了出去,去了理发店。
&esp;&esp;理发店小哥技术还算不错,就是过于话痨。
&esp;&esp;虽然开门时被沐斯年吓了一跳,但上了手之后就是叽里呱啦地一阵夸,不过最后也没推荐成功什么。
&esp;&esp;本来那小哥也挺失落的,但是见到最后剪出的成果,他呆呆地盯着自己的剪刀,问自己:“难道我练成绝世神剪了?”
&esp;&esp;沐斯年好心地说:“并没有,我只是从非主流变回了正常一点的人,多少钱?”
&esp;&esp;理发小哥又失落了:“二十。”
&esp;&esp;沐斯年掏了二十块钱走人,并且干脆利落地拒绝了理发小哥加微信的请求。
&esp;&esp;其实沐斯年脸倒是没什么大变化,可能就比30岁时更年轻更显嫩些,他大哥总说他30岁了还长着一张18岁的脸。
&esp;&esp;只不过理发的时候,看着自己那张脸,沐斯年倒想起了刚把凌照青带回家的时候。
&esp;&esp;面对那样的事,没有人能撑得下去,何况还是那么骄傲的凌照青。
&esp;&esp;他割脉,自残,脸也不上药,任凭脸部腐烂,那时候蚊虫飞在凌照青脸的周围,赶也赶不走。
&esp;&esp;沐斯年知道那时候的凌照青肯定很恨他,他也知道,凌照青晚上甚至拿着水果刀冲着他的心脏比划,但最后还是没有下刀,最后只是割坏了自己的手腕。
&esp;&esp;医院里,面对着几乎跟死去没差别的凌照青,沐斯年平静地跟他说:“你不要害怕。”
&esp;&esp;说着,他拿起了刀,冲着自己的脸就要划下去。
&esp;&esp;“我陪你。”
&esp;&esp;如果不是凌照青的及时阻止,沐斯年可能早已毁容了。
&esp;&esp;回忆如潮水般褪去,沐斯年蹑手蹑脚地推开门,这时候大家都在午休,后面一排有男生甚至打起了轻微的鼾声。
&esp;&esp;这个场景着实让沐斯年有一瞬间的恍惚。
&esp;&esp;但更多的,是庆幸。
&esp;&esp;沐斯年回到座位上,他不太能睡得着,而且他发现凌照青也没回来。
&esp;&esp;离午休结束也只有十分钟了。
&esp;&esp;沐斯年拿出一个本子,再度整理了一下他的记忆。
&esp;&esp;这时候。
&esp;&esp;他想起来了。
&esp;&esp;凌照青应该在医院里。
&esp;&esp;北城市里最顶尖的私人医院里。传说进这里,只要躺上一天,就能花掉数十万,而让富人们如此前仆后继相继推崇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里拥有最顶级的医生和治疗团队。
&esp;&esp;凌照青插着兜,隔着玻璃窗,看着房间里不断运转着的庞大机器,而机器连接处的尽头,是一个躺在病床上的苍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