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许这么说。他又有什么?一个瘸子而已。是他根本配不上你,不是你配不上他。”
&esp;&esp;谢欢颜觉得他说话太刻薄了,尤其想到成郡王温润如玉,又身受残疾困扰,更心有不忍,道:“你别一口一个瘸子的,听起来不舒服。”
&esp;&esp;沈牧之生气了:“不舒服?你这是维护他?”
&esp;&esp;谢欢颜觉得莫名其妙:“我怎么维护他了?我就是不喜欢你说瘸子,对人太不尊重了。”
&esp;&esp;沈牧之松开她,坐到一旁沉下了脸。
&esp;&esp;他意识到他不能再说话了,否则两人怕是要吵起来。
&esp;&esp;可是他真的也生气,谢欢颜完全都没意识到应该避嫌的吗?她是要嫁给自己的,现在还胳膊肘往外拐,帮别人说话。
&esp;&esp;谢欢颜意识到了他的沉默,也感受到了他传达来的不高兴,顿了半晌后过来摇着他的袖子道:“生气了?”
&esp;&esp;“嗯。”沈牧之脸色阴沉着。要是不生气,他能快马加鞭,奔波千里赶回来?
&esp;&esp;看到送草梅那段,他简直出奇的愤怒了。
&esp;&esp;这不是明晃晃的挖墙脚又是什么!
&esp;&esp;“你想,我要是真和他有什么,会傻乎乎的什么都告诉你吗?”谢欢颜叹了口气道,“你什么都好,就是太敏、感多疑了。我既然答应嫁给你,怎么会见异思迁?”
&esp;&esp;有些事情,现在不说明白,恐怕以后两人还有很多矛盾。
&esp;&esp;沈牧之却道:“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你不知道你有多好。除了我之外,也会有很多男人喜欢你,很多很多。”
&esp;&esp;他有许多多多假想敌,成郡王不会是最后一个。
&esp;&esp;谢欢颜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道:“沈牧之,不知道自己多好的是你。我有时候都有些庆幸你是不完整的,否则哪里轮得到我?我是真的很高兴,能够和你携手一生。”
&esp;&esp;沈牧之把人紧紧地拥抱到怀中。
&esp;&esp;三生有幸,能遇到你。
&esp;&esp;成亲(一)
&esp;&esp;“开门,开门!”阿铎愤怒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亲密。
&esp;&esp;沈牧之皱眉,谢欢颜则赧然地推开他,整理了一下衣裳和头发,嗔怪地道:“像什么样子,你不许跟阿铎生气。”
&esp;&esp;碧微和栈香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谢欢颜自己拉开了门。
&esp;&esp;阿铎冲进来,拉住谢欢颜的手,看着沈牧之生气地跺脚道:“骗子,你这个骗子!你明明知道我娘在这里,也知道我想我娘,还把我骗回家!”
&esp;&esp;沈牧之在椅子上坐下,伸手给自己倒了杯水,浅抿一口,不慌不忙地道:“那又如何?你能奈我何?”
&esp;&esp;阿铎气得脸都红了,小拳头紧紧握着。
&esp;&esp;谢欢颜不赞同地看了沈牧之一眼,可是后者却凉凉地道:“看不惯我又拿我没办法?没关系,好好学本事,有一天能把我压倒,我就得听你的了。”
&esp;&esp;“总会有那一天的。”阿铎气鼓鼓地道,“我还要娶我娘呢!”
&esp;&esp;谢欢颜哭笑不得地表示,这个真的不行。
&esp;&esp;阿铎道:“可是您已经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他能娶,我为什么就不能?我很快就会长大了。娘,您等着我!”
&esp;&esp;阿铎已经越来越大了,这种话谢欢颜再也不敢按照玩笑话随意应对,便打着哈哈含混过去。
&esp;&esp;晚上沈牧之偷偷潜入谢欢颜的闺房后咬牙切齿地道:“那小子是不是刚走?你看我说要早点娶你过门吧。那么小的臭小子都知道要打你主意了。”
&esp;&esp;谢欢颜把手上的医书放下,无奈地道:“你是不是个醋缸转世?谁的醋都吃。”
&esp;&esp;阿铎还是个孩子,又是他亲弟弟。
&esp;&esp;想到这里,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还没有问他回乡祭祖的事情,便提了一句。
&esp;&esp;沈牧之的面色似乎变得有些沉重,半晌后叹了口气,过来搂住她道:“娇娇,我有没有告诉你,我真的很喜欢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永不分开。”
&esp;&esp;谢欢颜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慨,明明她是问他回乡祭祖的事情,怎么就感慨到了男女感情上?
&esp;&esp;她愣了一下,所以就没有及时回应,结果就换来沈牧之不满的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
&esp;&esp;谢欢颜吃痛,忍不住道:“你是狗啊!”
&esp;&esp;沈牧之伸手替她揉揉耳垂,把脸埋在她锁骨之中,贪婪地闻着她身上的药香,道:“娇娇,我太孤单了。你早点嫁过来陪着我好不好?”
&esp;&esp;谢欢颜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苍凉,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好。”
&esp;&esp;这话仿佛点燃了沈牧之一样,让后者顿时神采奕奕。
&esp;&esp;“那婚期定在一个月后好不好?该准备的我都已经准备好了,黄道吉日都挑好了…”
&esp;&esp;谢欢颜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
&esp;&esp;沈牧之分明就是挖坑等着她跳,她这个傻子就傻呵呵地跳下去。
&esp;&esp;不过跳就跳了,嫁给沈牧之,她对未来也充满了期待,再也不是对未来的担忧和惶恐。
&esp;&esp;过了几日,沈牧之带着媒人上门请期,成亲的日子定在了三月初三。
&esp;&esp;第二次嫁人,谢欢颜备嫁的心情已经截然不同。
&esp;&esp;前世怀着无比的憧憬和期待,也含着隐隐的担忧和惶恐,心中更有对家人的愧疚——那桩亲事,心甘情愿的只有她一个人而已;嫁进侯府之后,整天被昌平侯夫人嫌弃和调、教,在这个过程中,她一度迷失,真的以为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不够好,所以才会被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