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而且那教谕手脚有些不干净。
&esp;&esp;纪阳道:“印刷作坊的账目不复杂,刘主簿一接手,便都顺了。”
&esp;&esp;这事大家都知道。
&esp;&esp;只是没明说。
&esp;&esp;从各方面来看,如今的县学,都不适合办学。
&esp;&esp;说什么里面夫子很闲,闲着也不让他们碰钱。
&esp;&esp;“怎好因噎废食。”纪霆道,“我准备让他们去扫盲。”
&esp;&esp;扫盲是什么?
&esp;&esp;“扫除文盲。”
&esp;&esp;就从他们关系最好的慈幼院开始,先教里面的小孩子。
&esp;&esp;只教常用字,以及数字,还有加减法。
&esp;&esp;然后是各个村里。
&esp;&esp;不愿做也不勉强,但其实事不要想了。
&esp;&esp;“私底下说,这是本县令的考验。”
&esp;&esp;做好了,自有前途。
&esp;&esp;做不好,别想了。
&esp;&esp;纪阳拍手叫好:“就是拿根萝卜在前面吊着,等驴上钩呢!”
&esp;&esp;话糙理不糙,是这个道理。
&esp;&esp;刘主簿跟他说账目有问题的时候,纪霆就做好这个打算。
&esp;&esp;有来有往才算交手。
&esp;&esp;不能按着不管,那成什么了?
&esp;&esp;沙包吗。
&esp;&esp;纪霆人到矿场,这些消息便送回县学。
&esp;&esp;真真假假的都有,全靠教谕自己分辨。
&esp;&esp;矿场这边的管事看到纪霆,笑着迎上来的:“纪县令,纪状元,久仰大名啊。”
&esp;&esp;看这纪霆年纪不大。
&esp;&esp;可他做事却是不同的。
&esp;&esp;管事看了看王县丞,以为是他的缘故。
&esp;&esp;不过交谈几句,就知道纪霆这人有些东西。
&esp;&esp;管事属于官府任派的官职,正六品的位置,比纪霆还高一阶。
&esp;&esp;故而他说话虽和气,纪霆还是把礼数做得周全。
&esp;&esp;见他不是不懂事的公子哥,张管事更好脾气了,直接道:“农具的事好办,下次让他们送来过来即可。”
&esp;&esp;送?
&esp;&esp;直接给衙门吗。
&esp;&esp;纪霆无功不受禄。
&esp;&esp;靠这些关系,找些资源就算了,直接收东西却不能行。
&esp;&esp;见纪霆推脱,张管事看了一圈人,等到吃饭的时候状似无意道:“说起来,你外祖还是我顶头上司,这点小忙,没事的。”
&esp;&esp;纪霆外祖在工部,还是工部侍郎。
&esp;&esp;外面的矿场,他确实说得上话。
&esp;&esp;再加上张管事看王县丞的目光,他甚至知道王县丞是他外祖找来的。
&esp;&esp;纪霆笑着道:“外祖年纪大了,很多事已经不怎么上心,他老人家太辛苦了。”
&esp;&esp;这也不是假话。
&esp;&esp;外祖快到致仕的年纪,他舅舅只能做技术不会做官,接不了侍郎位置。
&esp;&esp;张管事眼神一顿,叹口气。
&esp;&esp;他何尝不知。
&esp;&esp;可在这山沟沟里挖了那么多年煤,是真想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