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你当初可是班里面的特优生,我还和别人打过赌,说你绝对绝对不可能早恋的喔。”
“你说实话,和林弥初偷偷谈了多久了?是不是从高中时候就开始谈?”
“我就说嘛,那个时候你看她的眼神明显有些怪怪的。”
程柏谚摘下了自己的眼镜擦了擦,被衆人包围着议论,明显有些出汗。
有人说:“不过那个时候,我记得林弥初身边不是还跟着另外一个男生吗?”
“你讲柯叙凛?他高中的时候长得真的蛮帅的,我高中还给他写过好几封情书。”
“欸干,我跟你说喔,林弥初是和他从小一块长大的啦,从幼稚园到念国中,高中的时候也一直形影不离。”
“用现在的流行词汇来讲,是不是应该叫做青梅竹马?”
没人注意到,一旁的林弥初脸色慢慢变淡。
她将手放入衣兜,轻轻的丶焦躁的,摩挲着口袋里放着的烟盒。
“蛤?真假?关系这麽好,到时候他们办婚礼的时候应该会请他来当伴郎吧。”
“不过都毕业好几年了,他一次校庆都没回来母校看过,工作有这麽忙吗?”
“不一定是工作忙啦,说不定只是懒得回来看喔。他家这麽有钱,说不定早就出国念书移民了……”
“不好意思,”一旁聆听的林弥初忽然出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论,“我去个洗手间,你们继续聊。”
说完,也不等他们有什麽反应,独身一人先行离开。
这个点学生们都在准备校庆的演出,教学楼一楼的卫生间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林弥初走进去,对着滴答漏水的生锈水龙头点了根烟。
新乐园的烟味很呛,也许是因为烟瘾淡,她抽了这麽多年也没太习惯,只吸了一口,就捂着唇剧烈咳嗽。
林弥初擡起眼睛注视着那面长满青苔的潮湿镜子,发现自己的眼圈不知道什麽时候变得很红。
她擡手,用手背压住眼睛,仿佛溺毙的人般,紧紧攥着烟,又争分夺秒地吸了一大口。
烟灰带着火星沫弹落在她的手背,温热又灼烫,她却呆呆地怔着,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林弥初,你之前明明和我承诺过要把烟戒了。”
身後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蓦然传来程柏谚的嗓音。
手里的那根抽到一半烟被人强行夺走,手背也被抓着放到水龙头下冲洗。
男人温和的动作里压抑着一丝火气。
“现在又是在干什麽?”
林弥初转过身,看着程柏谚冷意弥漫的眼睛,十分坦率地向他认错:“抱歉。”
尽管这个道歉听起来并没有太诚心。
她挣开他的手,偏开眼轻轻呼出一口烟,任由新乐园诞生的雾气将她整个包裹淹没。
过了许久,林弥初才舔了舔唇,嗓音沙哑地开口解释。
“我没想抽的。”
“我就是……”
“有点想他的气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