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时代,善意和恶意都来得毫无理由。
学校里流传她单亲,妈妈又是发廊妹,很多人都对她有偏见,看她不顺眼。社团里的那几个乖张的就更加了,恨不得事事都和她对着干。
“你也来报名啊林弥初,”徐临雨注意到她这头传来的动静,脸上有点意外,“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的,毕竟你不是说要放弃艺考了吗?”
“你家哪里出得起走艺考路的费用?”
她故意笑了笑,话语间毫不掩饰自己的尖锐刻薄。
林弥初懒得理她,连个眼神都疲于分过去。
“林弥初,”徐临雨站起来,微微加重了叫她的语气,“我在和你讲话。”
“你到底懂不懂礼貌啊?”
“白给的东西我为什麽不要?”她终于回应,没什麽表情地看向她,“钱掉在地上你不懂得捡吗?”
话里意思不要太明显,大家都听出来,林弥初在说这场比赛只要她参加,第一名绝对是她。
很傲气的回答。
徐临雨被气得笑了一下,但偏偏又无从反驳。
她从位置上起身走过去,走到林弥初跟前,居高临下盯着她,低声道:“那就到时候名次说话咯,我看你还能嘴硬多久。”
话语未落,负责比赛报名的老师从教室门口推门进来。
她粗略环顾了一眼教室,眼中有些惊喜。
“来参加的同学还是蛮多喔,填好的报名表直接先交到我这里吧。”
大家听了话,纷纷起身去交表。
这时候,前排的几个女生看见报名老师的身後,还立着一道懒散的身影。
他斜靠着门框,百无聊赖地单手抄着兜,脖子上系的领带松垮,应该是临时被喊过来帮忙拿设备的。
徐临雨顺着大家的目光,也注意到了那边。她呼吸一颤,跟不敢往前了似的,脚步步速忽然放慢。
走在她身後急着交表的林弥初,顿时始料未及地撞上她的肩膀。
两人同时扶住桌角,从林弥初的外套口袋里蓦然滑出个东西,正好掉到徐临雨的脚边。
“喂,你是不是有病?”林弥初没好气地揉了下自己被撞疼的肩膀,“干嘛忽然站着不动?”
她直起腰绕过她要走,却不想被徐临雨一把抓住了手。
“这你的?”
徐临雨无比笃定:“我刚刚看见从你口袋里掉出来的。”
林弥初一低头,是之前柯叙凛放在她这保管的那盒新乐园。
她没承认也没否认,脸色很快冷下来。
“还我。”
徐临雨像是看到热闹似的,故意将烟盒往身後一藏,不让她拿到:“没想到你也会带这个来学校,不怕被教官知道给处分吗?”
“我说了还我。”
林弥初毫无顾忌地伸手去抢。
徐临雨像个得胜者一般,转身将那盒烟高高举起,就要出声告状:“老师,我捡到林弥初她——”
话还没说完,手里的东西已经被一道更高的身影漫不经心地拿过去。
徐临雨话语戛然而止,怔怔地回过头,心跳停住,连胳膊都在发软。
转过脸却只捕捉到男生被风吹起来的黑色碎发,露出的五官锋利又不好招惹,就这样从她跟前路过,随後转过身漠然地凝视着她。
让人喉咙发紧,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不好意思。”
柯叙凛就站在林弥初身前,高大的身影将女生纤细的身影完全挡住。
他从烟盒里弹了一根,低下脑袋,漫不经心地叼在嘴里,肆无忌惮地看向徐临雨。
很简单的动作,由他做起来偏透着一股让人难以移开视线的坏劲。
“同学。”
他懒洋洋扶着桌面,从胸腔发出声低笑。
“这是我的。”
讲台上。
报名老师注意到了这头的动静,但也只是纵容地教育柯叙凛,赶紧把烟拿好收起来。
讲台下。
徐临雨沉默又震惊地盯着他们两个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