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浓吗?他嗅了嗅,但他自己压根一点柠檬雪松的味道都闻不到。
什么时候留的?沈繁有点奇怪,然后想到自己早上进了庄景延卧室,心想可能是在庄景延卧室沾到的。
他正想着,一支信息素阻隔喷雾被递到了他跟前。
只见魏若棠臭着脸,语气不太好地道,“喷喷你身上的味道吧。”
沈繁看着信息素阻隔喷雾,又不由看了下魏若棠,心想魏若棠今天怎么突然转性了?
要是以往,不阴阳他就不错了,还给他信息素阻隔喷雾,那简直是做梦。
但这会,这确确实实是一只信息素阻隔喷雾,还是全新的,未拆封的。
他瞅了瞅魏若棠,然后魏若棠不爽地看他,“快拿着呀!”
态度很差,但举动是好的。
沈繁接过阻隔喷雾,“谢了。”
然后他看到魏若棠别扭地“哼”了一声,转过了脸去。
出了电梯,沈繁就先往卫生间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蹭到了庄景延多浓的信息素,他心想应该不多,毕竟他只在庄景延卧室待了那么一会。
所以庄景延平时一个人睡的时候,是不戴抑制手环的吗?所以卧室会留下信息素,他才沾到了?
还是昨天半夜出差匆忙,一下子忘了开手环的抑制档位?
他想着以往也没有沾到过庄景延的信息素,于是在喷完信息素阻隔喷雾后,给庄景延发了条消息。
沈繁:[你手环的抑制功能是不是忘开了,我身上沾到你信息素了]
顶着[老公]这个备注的微信,没有回复他。
沈繁:还在睡?
在他消息发出的那一秒,庄景延在朔圆工作室附近的那套房子里。
消息顺着网络,抵达了庄景延的手机。
手机被扔在了客厅沙发上,嗡地震动了一声。
这一声震动,在安静的房间很是明显,但手机的主人没有听到。
或者说,已经没有精力去注意这小小的一声震动了。
他蜷缩在客厅的角落,一旁的地面上,散落着抑制药物和针剂。
而再远一点的卧室角落,有一个被打开的omega信息素合成喷雾。
喷雾的盖子不知道去哪里了,喷雾的瓶身上则绘着一簇桂花。
这是庄景延新买的桂花味的,用来缓解、安抚alpha发热期的信息素喷雾。
他觉得桂花乌龙的冰淇淋好吃,这个月份热烈盛开的桂花树好闻,他想桂花味的omega信息素合成喷雾,能缓解一些发热期的欲望。
但或许是这一瓶喷雾的桂花香气做的不够真实,或许是这一次发热期来的比他预想的要严重很多。
总之,这一瓶桂花香气的信息素合成喷雾,并没有起到缓解和安抚的作用,甚至在庄景延闻到这个味道的时候,庄景延身上的发热期症状更加暴动了。
那种暴动不是快刀斩下的痛苦,而更像阴雨天的潮湿闷热。
黏腻的,压抑的,仿佛厚厚乌云压到了身上,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压得人渴望呼吸,渴望解脱,渴望从乌云中挣脱、探出头来,渴望一场大雨酣畅淋漓地落下。
渴望名为欲|望的乌云,化作云|雨之交。
庄景延感受着不仅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愈加压抑、强烈的欲望,眉心紧皱着,暴烈地、烦躁地将这一瓶桂花香气的信息素合成喷雾扔开。
但仅仅扔开,还是觉得不够。
他觉得这个桂花味不对,跟他想要的桂花味不同。
没有沈繁之前喷的桂花香水好闻。
不对,不对,不对。
少了什么,少了什么,少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