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逸欣赏着若桃的演技,不自觉在心底为其点赞,“你于辛者库,怎么可能前来给陛下送醒酒茶呢?”
若桃抬手擦着面颊上的泪痕,继续道:“辛者库的嬷嬷关照奴婢,送醒酒茶的婢女腹痛,便让奴婢顶上了……”
褚逸望向盛迁衡,徐徐道:“这倒是无巧不成书了,偏偏是你顶上了原来的婢女,又偏偏陛下吃醉了酒,还偏偏宠幸了你,你还偏偏怀上了皇嗣~”
若桃跪坐于地上:“娘娘若是不信,唤个太医开替奴婢瞧瞧便是……”
盛迁衡欲开口辩驳,却丝毫插不上话。
褚逸起身唤来刘德善,“快去传太医,替若桃瞧瞧腹中孩子如何。”
盛迁衡既然插不上话,索性思索着若桃口中之事。他双手交握,回想起一月前于他确实同大臣议事后喝了点酒,失了分寸有些醉意。
他于这后殿休息时,似是隐约嗅到一股异香,随后便昏睡了过去。醒来后榻前便多了件女子的肚兜,当时他只觉怪异得很,直接命刘德善丢弃那肚兜。更是下令将洒扫之人全部更换为男性。莫不是那时……?
太医院来的并非徐太医,而是章太医。
章太医见并非替盛迁衡亦或是褚逸诊脉,反倒是一个婢女,开口:“陛下,臣只为娘娘与陛下诊脉。这……婢女可不归臣管啊。”
盛迁衡扶额,“快瞧瞧她是不是有孕?”
章太医即便再不愿,也只得替若桃诊脉,片刻后开口道:“却为喜脉,应有月余,只是胎气不稳还需调养。”
若桃立即叩首,继续哭哭啼啼道:“陛下,娘娘,即便奴婢身份卑微……可皇嗣是无辜的。”
褚逸背着那二人踢了一脚盛迁衡,转而故作生气的模样,“既然已是陛下宠幸之人又怀有皇嗣,陛下不给个名分吗?”
盛迁衡哪敢说话,望着褚逸的眼眸不知所措。只得接着褚逸的话,胡乱指了个名分,“那便封为答应,其余的让内务府安排,一切从简。”
若桃立即叩谢盛迁衡,“奴婢谢过陛下,谢过娘娘!”
待若桃和章太医退下后,褚逸抬手抚着自己胸口捋着气,他就不该来……
这好端端倒是替盛迁衡又纳一妾!!!
他冷冷盯着盛迁衡,道:“臣妾乏了,告退。”
盛迁衡立即上前搂上褚逸的腰,放低姿态,低声下气道:“阿逸,我绝对未曾背叛过你!”
褚逸用食指瞅着盛迁衡的胸口,问:“那人家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来的?”
盛迁衡只觉有苦说不出,刹时不知该从何说起,“阿逸,你听我解释!”
褚逸立即抬手捂上盛迁衡的唇,深深叹了口气,凑近其耳侧低语,“我担心隔墙有耳,待你今日忙完回了乾清宫,我再同你算账!”
盛迁衡闻言,连忙点头,轻轻吻了吻褚逸的掌心,以表歉意。
褚逸心中虽有怒火,却也只能暂且忍下,他只是迅速收回手,头也不回地径直往乾清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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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褚逸重新做回乾清宫的贵妃榻上后,他才后知后觉小腹竟传来些许疼意。
他阖目深呼吸数次,那疼意才勉强稍稍缓解。
虽不知若桃此次行径究竟受何人指使,但想来多半是冲着他腹中孩儿而来。
皇长子之位,竟这般令人眼热?
他倒是宁愿并未有孕才好……
晚膳时分褚逸一直心不在焉,几乎没吃几口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莲房规劝数次皆未能让其多用些。
盛迁衡则是虽身坐于养心殿,心却早已不在。
不过申时三刻便起身摆驾乾清宫。
他方入殿内,便瞧见褚逸一脸兴致不高的模样。盛迁衡行至褚逸身侧坐下后,牵上他的手,徐徐道:“我发誓我盛迁衡从未碰过除你以外的任何人,我的身和我的心皆是你的。”
褚逸微微晃神,只觉今日应是被气到了,小腹隐隐作痛。他见盛迁衡一脸赤诚的模样,只得暂且信他。
他牵上盛迁衡的手置于小腹之上,“肚子疼,替我揉揉……”
盛迁衡见褚逸似是面色不佳,立即传了太医。
章太医不过一盏茶便赶至乾清宫,褚逸靠于盛迁衡肩上。
章太医不知褚逸有孕,开口便是:“恭喜陛下,娘娘已然怀有身孕。只是娘娘似是动了胎气,待臣开一剂保胎药,每日按时服用即可。”
盛迁衡同一旁的刘德善道:“还不快去抓药煎煮!”
褚逸原以为他腹中胎儿强健,竟不曾想他只是些许动怒便这般不适。小腹处传来的疼意,让他稍稍冒着冷汗,他同盛迁衡低语道:“你说到底是她若桃腹中的是皇长子,还是我腹中的呢?”
盛迁衡抬手替褚逸拭去面颊上的汗珠,回:“那必然是我们孩子才是长子!”
褚逸坐直身子,望着盛迁衡一脸担忧,只得微微笑了下,安抚他道:“莫要担心了,我只是今日被气到了。好了,你说吧,到底何事?若桃怎会说怀有皇嗣?”
盛迁衡一把将褚逸抱起,轻轻将其放于榻上,伸手替其脱去衣物,缓缓道来,“一月前……”
褚逸只觉周身不适,只得靠于盛迁衡身上,鼻尖嗅着他身上的信香才觉舒适不少。
“你释放些信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