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支着额角,眼下清闲下来才觉些许头脑发胀稍有不适。
“陛下,方才在商议和亲之事,我未提及茶楼之事,下次吧。卢夫人爱子可接入宫中了?”
莲房:“已然入了偏殿,今日偏殿好生热闹呢。”
褚逸颔首。
褚逸总觉就坐于殿内头昏脑涨,只得于院中散着步。
卢夫人的精神日渐好转,其爱子则是顽劣得很。
褚逸被那偏殿惹出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他缓缓行至偏殿前。他想着既然有孩子在,那便见上一见吧,权当解闷了。
他方欲推门边从里侧拉开,孩童急匆匆地冲了出来,险些撞上褚逸。
卢夫人立即上前将其子抱回身侧,立即跪地道:“令郎冲撞到娘娘,还望娘娘恕罪。”
褚逸视线落在孩童红彤彤的脸颊之上,只见其战战兢兢地站着,局促地捏着手。
他蹲下身不自觉伸手捏了捏那孩童的脸颊,问:“叫什么名字?”
孩子望向卢夫人,卢夫人道:“快回娘娘的话。”
孩子:“我叫卢思源。”
褚逸揉了揉卢思源的脑袋,笑着回话:“倒是个好名字。”
卢夫人:“谢娘娘夸赞。”
褚逸欲站起身,不想方站直便觉头昏眼花,幸得莲房搀扶。
莲房急忙道:“娘娘,要不叫徐太医瞧瞧?”
褚逸摆了摆手,徐徐道:“无妨,定是方才起身气血上涌所致。”
卢夫人同莲房一道扶着褚逸坐下。
卢思源一直站于卢夫人身后,盯着褚逸一言不发。
褚逸只觉这孩子好在全部遗传了卢夫人的优点,倒是与卢文翰截然不同。
他回首同莲房道:“将本宫备好的玩具拿来给思源。”
卢夫人连连道谢。
褚逸见卢思源一心沉迷于玩具,才低声同卢夫人谈起茶楼之事,“过几日本宫便将茶楼之事告知于陛下,到那时卢夫人若是肯将卢大人的行径一并告发,卢大人许是得被罢官。本宫来问问你可愿同卢文翰和离?这样夫人亦不会被牵连。”
卢夫人一时语塞,她从未想过和离之事。女子和离后再难议亲……她若是真同卢文翰和离又该何去何从呢?
褚逸自是看得出卢夫人的为难之处,继续道:“无须担忧和离之后无处可去。及时茶楼届时得查封,本宫查看过虽其四楼勾当不妥,但正经茶楼生意收入实则不斐。夫人是商贾出生,休整重开茶楼之事应当不难。若是夫人有意,及时茶楼之后的东家便交给夫人,如何?夫人无须立即答复本宫,可思虑几日。”
卢夫人几欲落泪哽咽道:“娘娘的大恩大德臣妇无以为报……实不知能为娘娘做些什么?”
褚逸无须回报,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若真想回报,犬子本宫瞧着倒是喜爱得紧,日后多入宫来陪陪本宫便是。”
卢夫人:“犬子得娘娘喜爱是他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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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逸今日总隐隐觉头晕得厉害,每每起身常觉天旋地转,眼前便如雾锁重楼,须臾过后方能视物。他只当是夜里未能安寝所致,并未放在心上。
盛迁衡自应了和亲之事后便日日宿在延禧宫。
褚逸见盛迁衡近日似是兴致不错,开口道:“阿衡,那茶楼之事我已然查明。”
盛迁衡听后,勃然大怒。
典妻①之事竟还存于民间,明令禁止之事竟还有人敢犯。
景和二年,夏三月,大陌新帝明令禁止典妻之行。
现已证据确凿犯此邢者,凡在朝为官者杖责八十,罚俸禄一年,官位贬谪;凡平民百姓则上缴家产五成,逐出京城。
及时茶楼顺势查封,休整数月。
姜信瑞是半月后带着黔霖和亲女子入的宫,暂住钟粹宫偏殿。
姜信瑞火急火燎同盛迁衡禀报和亲之事,“陛下,黔霖对和亲且封为妃位之事较为满意。尚仪局安排昭宁郡主暂居钟粹宫偏殿。”
盛迁衡合眸,“那便好。”
姜信瑞:“陛下,臣还有一事欲禀报。”
盛迁衡:“说。”
姜信瑞:“陛下,卢大人于返回路上染了疾于客栈歇息时□□灾,不幸身亡……”
盛迁衡不自觉皱眉,卢文翰死了?
姜信瑞方入宫褚逸便收到了消息,那和亲女子终究还是入了宫。
褚逸坐于延禧宫殿内,只觉心悸得紧……
第44章喜脉他真的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