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睿叹了口气,见褚逸这番模样已然知晓答案,“无须再隐瞒了,你是因这孩子才不愿同我一道回黔霖的?”
褚逸这两日总因回不回黔霖一事而烦扰。他合眸扶着额,头疼不已,回话道:“兄长,如果我说不是因为孩子呢?”
褚睿追问:“你爱上这大陌皇帝了?”
褚逸未答复。
“这毛头小子才二十有三,他能许诺你什么?许诺只爱你一人吗?”褚睿气不过厉声斥责起来,“他甚至连封你为后都找不到!这后宫里我听闻有一答应也有孕了吧~他还宠幸旁人,你让我怎么放心把你留在大陌?莫不是你觉得自己受的委屈还不够多?”
褚逸怔怔地望着褚睿的怒颜,不知该如何反驳。
在褚睿眼里若桃腹中的孩子便是盛迁衡的,盛迁衡无法做到独宠他一人。
褚睿冷哼一声,沉声道:“孤还听闻那答应竟欲对你的孩子不利!这三宫六院,不过是个是非之地,成日里与那些女人争风吃醋,争夺一个男人的恩宠。有何好留念的?依孤之见,不你同我回黔霖,招赘一个你喜欢的男人亦或者女子未尝不可!!”
盛迁衡不知何时闯入景阳宫,同那褚睿破口大骂,“王爷莫要口出狂言。朕待阿逸如何,阿逸自是知晓的!”
褚睿起身行至盛迁衡身前,抬手戳着其胸口,问:“那答应腹中的孩子如何而来,你莫要想糊弄孤!”
二人再度剑拔弩张,全无退让之意。恰似双雄对峙,犹如两匹恶狼争锋,似是要展开一场争夺领域之战,一决雌雄。
盛迁衡拍开褚睿的手,不自觉释放出信香欲压制褚睿的气焰,“我未曾碰过旁人,那答应之事我还在查证中!置于昭宁郡主你带回后,我处决完那答应,宫中便只有阿逸一人!”
褚睿冷哼了好几声,他见盛迁衡竟敢用信香压制他,立即用信香反击他,随即道:“陛下,您查了多久了?我们逸儿忍气吞声,我可不是这么好糊弄之人。你连封我们逸儿为后都做不到还是莫要在此口出狂言了……”
盛迁衡紧紧攥着拳,“诏书我已然……”
褚逸闻着空气中混杂的气味不适感瞬间上涌,他欲起身却险些没站住。
莲房扶稳他后,他才抬手拍着桌子,“别吵了!”
盛迁衡望向褚逸,注意到他那苍白的脸色,立即上前询问:“有何不适?怎得脸色这般差?”
褚逸欲开口却眼前发黑险些向后倒去,盛迁衡遂抄起他的膝弯将人抱起置于榻上,“快传王太医!”
第56章决裂是时候该带球跑了
褚逸躺于榻上,只觉周遭的气息让他不适,他勉强开口,“你们两个是不是释放信香了?”
褚睿抱着臂站于床头,见盛迁衡全然将弟弟护在怀中,只得装作不经意开口道:“是你这夫君信香冲得很呐~”
盛迁衡不自觉切了声后才立即收回信香,握着褚逸的手,关切道:“可有哪里不适?”
褚逸合眸不愿去理会这二人,“信香太冲了!你们俩收敛点!”
盛迁衡不知褚睿知不知晓褚逸有孕之事,亦不敢开口。
徐太医进门后大气也不敢喘,诊脉时更是汗流浃背。他抬眸瞧着盛迁衡,不知该不该开口。
褚睿瞧那两人眉来眼去的,开口道:“孤的弟弟和小侄子如何了?”
盛迁衡抬眸望向褚睿,不敢置信他竟已然知晓。既然他已知晓居然还要带褚逸离开?
徐太医这才道:“娘娘,并无大碍。应当是受陛下与王爷的信香刺激。有孕之人无法承受乾元过于浓厚的信香,更何况还是二位乾元的信香。”
褚逸收回手,示意莲房去开窗。
待莲房与徐太医退出寝殿后,褚逸抬眸望着站于床头与床尾的二人。
对于他的兄长他所知晓的不多,但倒是十分爱护他这个弟弟;而盛迁衡作为他的夫君待他自是好的,只是这份好似是亦带来不少怨妒。
他所求始终未变,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他现代人始终贯彻的观念。只是恰巧与黔霖那边的习俗重合罢了。
他叹了口气,望向盛迁衡,问:“你方才欲说什么?”
盛迁衡立即唤来屋外的刘德善,将拟好的诏书递于褚逸。
褚逸不解地望向盛迁衡,此乃何意?
盛迁衡示意其打开看看。
褚逸徐徐展开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乾坤定位,阴阳协和,中宫之设,所以承宗庙、母天下也。咨尔苏氏德妃,毓自名门,德备柔嘉,性成淑慎,温恭允塞,懿范攸昭。自入侍朕躬,克勤克俭,协赞内治,允彰壸德。上奉慈闱,克尽孝道;下抚嫔御,咸沐仁风。实乃六宫之表率,母仪之典范。
今仰承祖宗成宪,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于景和十月,册立德妃苏式为皇后,授金册金宝。尔其祗承景命,永绥福履,助隆化理,衍庆椒涂。
钦哉!①
褚逸目光如筛,一字一句地仔细瞧去。原以为此乃封他为后的诏书,可当“苏氏德妃”四字映入眼帘时,他才觉不然。原来,这竟是册封那昭宁郡主为后的圣旨。刹那间,他只觉呼吸在那一瞬变得滞涩,似被无形的枷锁紧紧束缚。
他抬手轻捂胸口,似是心在滴血,那痛楚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让他几难自持。
盛迁衡让他瞧这份圣旨是为何意?告知于他男子无法封后吗?
他缓缓将圣旨卷好,双手不自觉颤抖着。最终还是奈不过心中的怒火,抬手将那圣旨随手丢在地上,问道:“陛下,将册封德妃为后的圣旨呈于臣妾眼前,究竟为何意?是欲要警告臣妾莫要再觊觎那后位吗?”
盛迁衡不解,这是册封褚逸的诏书。褚逸怎会是这般反应?他见捡起诏书瞧了眼。
怎会如此,是谁动了他亲自撰写的诏书!那昭宁郡主还是旁人!?
他忙开口解释:“阿逸,我并非此意。这诏书原不是这般写的!朕是要册封你为……”
刘德善犹如机械般再度进屋将第二份圣旨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