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官跪于榻前,屏息替褚逸诊着脉,“陛下,皇后娘娘他应是服了失传已久的蛊药,被强行剥离契印。”
盛迁衡瞪着已然让随风搬于殿门口的姜信瑞,转而问医官,“朕要解决办法,眼下皇后腹痛!”
医官问过桌案上那盏茶的余渣,颤颤悠悠道:“陛下,此药臣亦未见过。依臣所见,皇后娘娘因是被强行剥离契印后,腹中胎儿陡然失去陛下留于皇后娘娘身上的信香支持,才会腹痛难忍。若想缓解,应再度成契……可娘娘已然近六月身孕,实在不宜激烈房事啊。”
盛迁衡方才已安抚了褚逸,再度落下临时契印。然褚逸的眉眼仍蹙着,窝在他怀中,连气息皆幽浅得令人揪心。
“出去吧。”
御医行礼,“微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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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逸嗅着盛迁衡身上的气息,腹中胎动频繁,似是每一下皆撕扯着他的五脏六腑。
即便是后颈被盛迁衡落下临时契印,皆让他无法忽视那股疼痛感。
他觉出盛迁衡似是将他放于榻上,欲离去那一瞬,抬起湿漉漉的眼眸,道:“你去哪儿?”
盛迁衡揉着褚逸的掌心,于他已然红肿的眼眸上落下一吻,轻声安抚着,“我去处理些事情,速去速回!你和宝宝等我会儿,可好?我不会再离开你们了……信我!”
褚逸只觉浑身瘫软得很,可揪着盛迁衡袖口的手指似是有着无尽力道。
盛迁衡见状,立即俯身含上他的唇。
褚逸不过需要便环上盛迁衡的脖颈,不自觉挺
起身
子将自己凑了上去。
唇舌翻涌,唾液早已顺着唇角滑落。
盛迁衡从未见过褚逸这般主动,竟似急切要将他身上的衣衫尽数褪去。
待到褚逸气息渐促,几欲窒息,他才轻抚其背,徐徐放手,轻声道:“阿逸,我去去便回,你要信我。”
褚逸喘息不已,双手仍紧攥着盛迁衡的衣领,久久不愿松开,声音微颤,满是哀恳:“别走……求你了……”
盛迁衡只觉额间突突地跳,抬眸瞧着褚逸,见他面色已然红润不少,眼尾晕开淡淡荷色,唇上还沾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水痕。
他终究是克制不住,即便是铁石心肠之人,也断无法舍下心爱之人。他微微阖目,深吸一口气,继而伸手将褚逸的衣衫细细整理妥当,轻轻将他抱起,缓步走到门口。盛迁衡抬腿轻踹了姜信瑞一脚。
他见姜信瑞还活着,问道:“姜信瑞,你到底用了什么药?”
姜信瑞的面色苍白,抬眸瞧着盛迁衡一幅春风得意的模样,便觉天道不公。
为何每次皆是盛迁衡横刀夺爱!或许他早该用那情蛊,这样褚逸便只能满心满眼皆是他。哪还有盛迁衡眼下这幅德行。
他捂着伤口,冷冷道:“阿逸这幅模样,你猜不到吗?”
盛迁衡碍于将褚逸抱于怀中,不然他必得狠狠踹他一脚。
他抬眸望向随风,随风立即蹲下身再度捅了一刀。
只见姜信瑞哀嚎不止,盛迁衡立即抬手捂上褚逸的耳朵,转而继续逼问姜信瑞:“解药拿出来!”
姜信瑞止不住地呛咳,咳出了好几口鲜血,然而他嘴角仍是那般桀骜模样,朗声唤道:“盛迁衡,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轻易到手!你这一辈子便别再妄想与褚逸成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盛迁衡紧紧将褚逸拥在怀中,抬腿践踏在那柄匕首之上,恨声道:“不论褚逸是否与我结契,他都不可能心悦于你!你姜信瑞除了屡屡使出这等龌龊手段,还能有何伎俩?”
姜信瑞只觉那匕首又刺入体内几分,痛得他险些昏厥,声音断断续续道:“若不是你横插手,褚逸早便是我的人了!你才是个横刀夺爱的小人!褚逸早该是我的!”
盛迁衡垂眸望向褚逸眉间方舒展开来的蹙痕,此刻又微微蹙起,便再不愿与姜信瑞多作纠缠。
他开口交代随风,“把人带下去,严刑拷打。”
随风,“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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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迁衡抱着褚逸回他府邸的路上,褚逸不再如方才那般规矩。
褚逸只觉腹中隐隐作痛,然不及颈后热意之难耐。
他微微仰首,轻嗅盛迁衡颈间腺体,不由自主,便轻咬了上去。他一心贪求更多乾元信香,几近痴迷。
湿热的吻渐落于盛迁衡侧颈。
盛迁衡呼吸愈发粗重,脖间的血管似是伴随着他数次喉结的吞咽渐
剑突
起,似热水翻腾。褚逸张口,以虎牙轻磨,似在探寻那隐匿的香气,愈发沉醉。
待盛迁衡行至他的卧房,抬腿将门踹开后,迅速关门。
他将褚逸放于榻上,立即蹲下身抚上褚逸的孕肚,关切道:“肚子可还疼?”
褚逸陡然失去磨
牙
棒,呆愣愣地望着盛迁衡摇了摇头。
他只想要盛迁衡的气味,“我想要你的气味。”
盛迁衡徐徐释放出信香,他甚至未来得及起身便被褚逸扑倒于地上。他怕褚逸磕碰着,只得抬手扶住他的腰腹,嗔怪道:“小心这些,待你清醒了不舒服的还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