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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逸睡醒时,身侧早已没了盛迁衡的身影。
他一度以为盛迁衡回来之景象为他的梦境。
好在莲房开口道:“殿下,陛下方离去片刻,瞧着似有要紧事须得处理。”
褚逸缓缓起身,凝眸望向窗外。但见那漫天瑞雪似有融意,仿若冬日倦意渐消,春意初萌。他唇畔笑意愈发浓郁,这几月以来萦绕心间的诸多困惑,竟仿佛随着冬意的消散而渐渐豁然开朗。
他微微俯首,轻轻摩挲着腹部,脑中忽有灵光一闪。
他急忙起身,寻来笔墨,将那二字迅速书写于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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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刚回大陌皇宫之时,一切似是都风平浪静。他拿着令牌命皇宫中所有人悄悄迁移。
他则赶忙将御书房中的玉玺寻出,打包好欲赶回黔霖交差。
姜信瑞有伤在身,赶路一再耽搁。他手中有一路精兵,卢文翰便哄骗着他,欲夺了他的士兵。
再度筹谋之下,姜信瑞终是交出了他的调遣令牌。卢文翰一人赶回黔霖,招兵买马欲攻进皇城。
姜信瑞则潜伏在黔霖城外养伤。
可卢文翰领着十万精兵杀入皇宫之时,竟毫无阻拦!他后知后觉着已然是座空城!
他一路杀进御书房寻遍整个屋内皆未有玉玺的踪迹。
卢文翰恶狠狠道:“既然如此,那便莫要怪我动阴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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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迁衡接到随风传来的讯息。
玉玺已带回,卢文翰未能得逞,似是恼羞成怒。只是姜信瑞不知所踪。
他坐于新都城内,挑眉暗自庆幸当初早早定下迁都的意向。
纵使百官怨怼,但眼下看来他的决策皆是正确之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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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逸总觉顺儿似是在他腹中待不住,有要早产的迹象。御医诊脉后特意交代,须得多加走动,便于日后生产。
莲房正扶着褚逸与殿外转着。
褚逸瞧着天色渐晚欲回宫歇息,方迈入殿内,便被屋中那刺鼻的气息惹得抬手捂住口鼻。
莲房赶忙进殿开窗通风,褚逸扶着后腰推于殿门外。
他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原以为是盛迁衡,却不想方回眸便被人打晕过去……
第75章催产药腹痛难忍
盛迁衡坐于新都皇宫之中,正翻阅着桌案上的奏章。
刘德善抿着唇,抽踌躇再三还是上前开口道:“陛下,李答应求见。”
盛迁衡略显恍惚,谁?李答应?
刘德善见盛迁衡应是未能想起李答应,开口提点:“陛下,李答应是若桃,这一路迁宫,似是要临盆了……”
盛迁衡这才恍然大悟,那个诬陷他的若桃!!他都快不记得这人了。
他抬手轻晃,“不见!”
刘德善为皇嗣着想,丝毫不敢耽误,他再三劝阻,“陛下,事关皇嗣啊。”
盛迁衡冷冷瞥了眼刘德善,厉声道:“刘德善,朕是皇帝,还是你是皇帝?”
刘德善立马跪地叩拜,“奴才不敢僭越……”
盛迁衡大致扫了眼已然翻开的奏折,竟是上书废后之事!他直接抄起便砸向刘德善,“还不给朕滚!”
刘德善立即灰溜溜地滚出殿外。
盛迁衡阖眸片刻,强制按下胸中翻腾的怒气。待再度抬眸,他伸手翻阅奏折,却见连翻数本,竟皆是陈词诸多理由,试图请愿废黜褚逸这男后之位。
刹那间,怒火如潮水般汹涌而起,他愤然起身,一把攥住奏折,将其撕得粉碎,而后“刷”地掷于地上,纸屑纷飞,满室皆是怒气横生之态。
他抬手揉着眉间,顿时胸闷气短。盛迁衡坐回龙椅之时,只觉头疼欲裂。
他瞧着窗外天色渐晚,欲起身赶回黔霖王宫。
盛迁衡迅速赶至城门口,跨上早已命人备好的骏马,朝着褚逸所在的方向纵马疾驰。
待他眼见黔霖边关已近在咫尺,忽闻城门处传来车轮滚滚之声,一辆马车恰巧缓缓出城。盛迁衡只得勒马让道,任那马车先行而出。
当马车与盛迁衡擦身而过,微风拂起车帘一角,盛迁衡余光之中,瞥见车内之人,那容貌竟与褚逸有几分相似。可他心中满是急切,只盼能早日翻窗进入褚逸的寝殿,将他拥入怀中,伴他安然入梦,因而并未多加留意那车中之人。
他站于黔霖王宫那一刻,瞧着众人似是皆一脸囧色,似是大气亦不敢出。
盛迁衡站于褚逸宫殿前,远远便瞧见莲房跪于褚睿身前,似是一直在哭诉着。
莲房哽咽着,“王爷,都是奴婢的错,未能看好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