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感觉到手臂上这人用力按压的手指,与生人接触的烦躁感让祂暴虐横生。
能不能把这人的手剁下来?
……不行,会吓到黎。
庄贺屿捏完抬眸,意味不明地瞅了他一眼,“骨头没问题,这段时间不要抬重物,贴几张膏药就行。”
说着,他拉开一个抽屉扒拉几下丢出几张递给秦渊,动作相当随意。
黎隻没想到治疗过程这么简单,他看着桌上那几张简陋的药膏贴,忍不住问道。
“不需要拍个片子么?”
庄贺屿哼笑一声,随意挥手,“你钱多烧的慌就去,慢走不送。”
要是旁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庄贺屿受到质疑在阴阳怪气,可惜他面前的是黎隻,看得出来才怪。
“你不是说胳膊疼吗?那还是去拍一个看看。”
黎隻思考后认为应该谨慎一点,转身叫上秦渊一同离开。
庄贺屿额角抽搐,他看着办公室的门被秦渊带上后,将脸埋在臂弯打了个哈欠。
那小子装的都看不出来,等着被人骗吧,傻b。
*
今天楼上拍片子的人特别多。
黎隻从他们的交谈中得知原来不止研究所遭遇了这种人员异变,不少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袭击。
反正上午的实验已经被意外打断,排队等也没什么。
黎隻和秦渊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
他们之间隔着点距离,脚下的影子缠绕在一起。
黑影处似乎有什么发颤滚动,秦渊斜眼一瞥,随后缓缓沉寂。
与不远处人们热火朝天的交流和龇牙咧嘴的抱怨相比,他们这边显得格外冷清。
黎隻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脑中仍旧思索着之前看见那个清洁工明显的变化。
这场异变绝无可能是凭空出现,一定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什么……
忽然,黎隻感觉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被一阵柔软的触感拂过。
他睁开眼,秦渊正半蹲在他的面前用手帕为他擦拭手背。
“你在做什么?”黎隻不自在地想要将手挪开,谁料对方动作更快地轻扣住他的手腕。
秦渊抬头认真地看向他,“脏了。”
黎的手脏了,所以要为黎擦拭干净。
黎隻低头看去,他自己都没注意右手虎口和手背上有黑色的灰尘,应该是刚才在研究所拿灭火器时蹭到的。
秦渊捏着他手腕的手指温度微凉。
黎隻不习惯与人直接触碰,肌肤互相摩擦,很怪异的感觉。
“没关系,我自己来。”
秦渊动作一顿,他没有抬头,只是小声问道,“很快就好,你是嫌弃我吗?”
黎隻面对这样的指控,心想要是让人误会后伤心就不好了,当即否认。
“当然不是。”他只是不习惯。
秦渊掩藏在面罩下的唇角微勾,不是就好。
黎隻看着秦渊细致地用手帕为他擦拭,直到将灰尘全都擦拭干净。
原本扣在手腕上的手指慢慢滑下托住黎隻的手心。
黎隻的手要比他小一些,秦渊像拢住了一朵白色的花。
黎隻抿唇,他的工作助理都没有秦渊这样妥帖。
秦渊擦拭的动作不紧不慢,刚好在黎隻的忍受范围。
搭在腕上的手指在松开前摩挲了几下,黎隻指尖下意识蜷缩了一瞬。
他觉得好像有点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毕竟他从没有经历过这种类似挑逗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