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认真仔细地核对了半个小时排房表,精挑细选选出两间,陪着胥则其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
两间房,一间在10楼,一间在12楼。
最后选定了12楼那间。
10楼那间其实也不错,但起码有两周没打扫了,进门一股浓浓的灰尘气息,还有下水道的反味,以及隐隐约约的烟味儿——这间房极有可能被工作人员当成摸鱼房了。
“实在抱歉,给您带来了不好的体验,给您免去三天房费作为补偿。还有这个。”
主管从口袋里摸出三张花花绿绿的卡券。
主管姓吕,四十来岁,性别男,圆脸胖手,憨态可掬,笑容就没从他脸上掉下去过,好像多笑笑就能让人原谅他的拖泥带水,就能让人不打他。
胥则其伸手,当然不是去打人。
接过卡券定睛一看。
自助餐券。
抬头还不是「菡·珀」,而是附近某五星级酒店,用餐截止时间本周日。
胥则其收下了。
吕主管带着小男生和清洁工毕恭毕敬退出去了。
至于是不是想起来用态度换取五星好评,胥则其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终于能睡觉了。
……………………
漆颐醒得很早。
不确定是被吵醒的还是自然醒的。
外面“啪嗒啪嗒”。
洗完澡穿着湿水的拖鞋走来走去就是这种声音。
刘衡子习惯早上洗澡,洗完了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东边喝水,西边开火。
开火烧水蒸馒头。
楼下早餐店唯一还能入口的牛肉包两次吃出头发茬,她们就改买袋装面食,自己蒸。
锅里加上水了,回头去喝水。
喝水喝到一半想起来把馒头放进蒸笼,去拆包装架蒸笼了。
蒸个馒头把抽油烟机开到最大风力。
蒸馒头扑腾出来的水汽不定有你洗完澡湿身出来淌的水迹多呢傻孩子。
但平心而论,大多时候早上这种琐碎的声响不会影响漆颐。
所以吵醒她的也有可能是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光。
漆颐翻了个身,背对窗户。
睡意就因为一个翻身的动作彻底消失了。
七点半。
漆颐翻回去,面朝窗户。
眼睛被光线晃得怎么也睁不开。
漆颐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弹起身,拉开窗帘。
黄梅天居然出太阳了,值得纪念。
就是这太阳不出则已一出惊人,晃得她半天睁不开眼。
漆颐眯了好一会儿,勉强适应了光线,然后喀嚓,拍照,发送给小胥。
「伞用不着了,你来拿吗?」
小胥指定在补觉,到下午两点才回信息。
太阳没坚持到中午就被乌云吞了,雨淅淅沥沥又下了起来。
「少拿晴天的伞遮雨天的雨。昨天吃饱了今天就不用吃饭了吗?」
饭啊。
没吃呢。
看上去小胥也没吃饭,没吃饭加刚睡醒,给小胥把嘴门的守卫就容易消极怠工。
漆颐别的不在乎,谁说到饭,她就会不由自主在脑子里过一遍这人有没有说过请她吃饭。
如果说了请她吃饭,她可是能记一辈子的。
小胥还真说过请她吃饭这话,而且是点明到地方的。
「还说哪天来临城了,一定请我吃饭。」
「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