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颐是谁,z方向组最年轻的高级产品经理,底下四个人轮番补完觉,她也排完了新一轮增长计划。
“主要还是底子虚。”王大厨说,“你看她的黑眼圈。”
王大厨举起漆颐一只手往胥则其手里塞,“你再摸摸她手。”
凉的。
开除湿的房间降温没那么快,这会儿体感还有二十七八度,而且身上还盖着空调被,但漆颐手指冰冰凉。
“你看她指甲,典型血亏。”
胥则其看她指甲,不知道什么叫血亏,跟自己的比了比……
“别看了,你也血亏,比她好不到哪儿去。多喝点老母鸡汤。”王大厨说。
“哦哦。”
胥则其看看自己的,又看看漆颐的,还是没看出来怎么就血亏了。她从来没在吃上面亏待过自己,每周都吃一两次大几百的大餐呢。
不像盛柏隽,给十二位炮娃点一顿外卖花大几百就嗷嗷叫。
王大厨一看她表情,嘿嘿笑,“没自己烧过饭吧?都是在外面吃的吧?吃的还都是‘高级’餐厅吧?”
要不为什么赤脚后面既可以跟医生还可以跟大仙呢。王大厨看来真的有两把刷子。
“去小县城菜市场买只现杀的老母鸡,比买那种空运来的鸡啊牛啊强多了。那都是处理过的,血气处理没了。”
“行了,你这俩月就来拳馆报到吧,先把钱交了。我算上你的伙食费。”盛柏隽一锤定音,“大家都散了吧,该直播直播去,该跟学员维护感情维护感情去。”
炮娃们令行禁止,三秒钟跑的跑,跳的跳,都去了一楼。
“那行,你也休息会儿。”盛柏隽殿后,没忘说句客套话。
“柏。”胥则其跟着盛柏隽出了门,虚虚掩上门,小小声问,“你这公司跟拳馆,是不是……”
“经营状况堪忧。”盛柏隽笑着帮她补全,“每天一睁眼,又欠银行大几千。”
胥则其没说话,给盛柏隽转了笔钱,勉强平了炮娃老板今天跟银行的帐。
“跟你开玩笑呢,还能真收你钱。你能照顾那瑞生意我已经挺感激了,练拳的话,你想来就来,谁空着你就找她带你。不过你这身子真得好好练练了,王大厨再赤脚郎中,这几年也看了千儿八百人,看出经验了。”
像盛柏隽说的,添头去尾认识十年了,争来让去没必要,胥则其不勉强,“有困难跟我说,一定跟我说。”
盛柏隽笑笑,“也就是你,你那个小领导来报名,我可是要收费的。看你面上,给她个内部折扣价。”
“收收收,”胥则其说,“就按原价走,别打折,最贵的私教给她安排上。”
“这倒霉孩子,碰上个记仇的。”盛柏隽又往里看了眼,“你后来辞职就是不想再受她气了啊。”
“往事不要再提。”胥则其挥挥手,“你忙去吧,你今晚上不是要去河什么街么?”
吃饭那天盛柏隽接了个客户电话,胥则其记在心上呢。
“我去,这你都记得。”盛柏隽说,“那上北下南左西右东你怎么不记得。”
“下去吧你!”胥则其双手推盛柏隽,给她推下去。
房间不知道哪两位炮娃的宿舍,很干净,虽然只有个小窗,看起来通风不怎么样,但也没什么味道,还香香的。
席子很凉,很夹人,刚躺下就被竹席夹了头发。
胥则其捂着头皮坐起来,视线落在了漆颐刚才被王大厨拉出来随便一扔的手上。
虚吗?
血亏吗?
胥则其把手放在漆颐手边,另一只手拿起手机,仔细比对。
好像是有点颜色惨淡,也可能是冷光灯照的。
胥则其曲起食指,冲着漆颐那看不出血色的指尖掸了下。
掸出点血色来。
“好什么呀好,哪里好了。踩点给自己踩个血亏。”
可能掸的力道有点重,漆颐蜷了下手指。
似乎想抓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