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贝斯手离开,保底成了救场唯一拯救溺水者的绳。
谢知柬:“……”
初见鸦重新戴上耳机,继续编写写到一半的歌词:“我没关系,因为习惯了。你怎麽不说话了?”
“……”谢知柬冷静地快要按断贝斯的弦,开口说道,“我只是在想当时为什麽没有拦下那个人揍一顿,如果有人能帮我动手就好了。”
初见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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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选当天,後台准备环节。
初见鸦一个人姗姗来迟,看到一张绝对不想见到的脸,刚想移开视线又把视线移了回来——
关键问题在于,晏峋走路的姿势极力掩饰一瘸一拐,像是全身上下都被人揍过一遍,但表面竟然看不出任何伤迹。
初见鸦忽然察觉不妙,但想想也不是大事,于是了然直说:“你遇到Sleep了?”
晏峋面色难看。
难道要他在初见鸦面前亲口承认自己被打了吗!这也太丢脸了!不对初见鸦是怎麽知道的?!
“不是很难猜吧。”初见鸦无意继续话题,敷衍地说,“我看过一次郁宿打人。”
晏峋闷声:“……嗯。”
初见鸦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以为你会先来找我,起码为一年前道歉。”
晏峋沙哑地说:“……你会接受我的道歉吗。”
“不会。”初见鸦听见笑话似地挑眉,“早就想说了,你的贝斯水平,是你自己退队还是我动手踢。”
“……”晏峋走得更快,低着头匆匆离去,“下次再见。”
初见鸦的目光落向他走出来的地方,那扇门半开虚掩,是流光乐队的後台休息室。
而谢知柬真的想要揍人了。
挂在墙上的贝斯摇摇欲坠,明显有被什麽人动过的痕迹。
「DejaVu」不愧烂队,该下作的时候往死里下作。接连两次成为他们的竞争对手,第一次撬走贝斯手的墙角,第二次将他们贝斯的弦割断了。
Musi四弦贝斯只馀三根弦。
而这一次那支队伍没打算给他们救场的机会,此时离上场仅有五分钟。
林琳琅气得快跳起来:“靠!傻逼队,老子举报死他们!”
“我保证他们事後一定会被禁赛,但现在先要解决问题。”
初见鸦的手机嗡地响了一声,他好像知道会收到什麽消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最新消息来自“父亲”:【你出来玩这麽久,玩够了就回来吧。】
初见鸦面无表情,红眸藏有锐利锋意,倒是笑了一声。
回复:【TD。】
他收起手机,并不在意即将接收到的消息轰炸,转头看向谢知柬:“带了新的弦吗?”
“没有。”谢知柬说。
“……Sleep。”
初见鸦看向靠在门边睡觉的黑发少年,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两天郁宿好像在躲他。
为什麽?不许躲。
初见鸦上前揉揉他的脸颊,左右一捏,将他喊醒,睁开一双惺忪的眼。
“醒一醒,出来救场。”
“我……吗。”郁宿问。
“五分钟,来不及上电子琴了。”
郁宿安静凝视他的眼眸,吹起一个粉色泡泡糖,轻声说:“……好啊。”
“但你不准备,在演出结束之後给我一个亲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