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说过答案了。
“有时候忘记并不代表着坏事,真相并不意味着好事,”唐校长语重心长地说,“温予年,我希望这是我教给你的最後一堂课。”
“但同样,我支持你高飞,支持你去追寻你想要的东西。”
“所以,我能够告诉你一件事。”
温予年掐住虎口,盯着她:“您说。”
“那天的沐阳市是没有颜色的。好了,说完了,现在来聊点轻松的。”
温予年还没理解到意思,又被拉去另一个话题。
“你还记得你当初因为掉进厕所坑,谢馀没有拉你起来,生了很久的气吗?”
温予年:“记得,我不知道您为什麽提起这个?”
唐校长:“你们之间的矛盾最近又上我手机主页了,我感觉有这件事的因素,便想着告诉你,但看你们昨天的氛围,或许没有外面说的那麽糟糕。”
温予年还没想好要怎麽回话。
“那天,是谢馀来找的我们,让我们把你救起来。”
温予年动作僵在原地,这跟他看到的完全不一样,谢馀隔着栏杆观望的身形总是映在他的眸子里:“那他有没有说自己为什麽不捞我?”
“你要去问谢馀。”
“好,我会的。”
“以及你跟谢馀结下梁子的欺凌事件,有我的疏忽。谢馀告诉我的时候,我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往年这种情况都是被当成小打小闹,没有伤及根本。”
唐校长有自己的利弊权衡。
“其实除了一些互看不顺眼的小毛病,你跟谢馀之间并没有什麽实质上的冲突,更像是和平竞争的对手,比学习,比爱好,比一切。”
“你人不错,谢馀也是。”
温予年笑了下:“这依旧是您自己想说的吗?”
“一半一半,我承认这里有所托。”唐校长不想在自己喜欢的学生面前撒谎。
“谢馀还有让你说其他的吗?”
唐校长摇摇头:“没有了,你去找他吧。”
“他在下面等你。”
温予年走出办公室所在的综合楼,擡眼便见谢馀一身深灰色大衣,靠在那辆银灰色帕拉梅上,一条腿随意地搭在另一条腿旁,单手插兜,看着地面。
等到他靠近,谢馀才擡起头:“轮到我了?”
温予年揪住他的领子,迫使他向下贴近,鼻尖对上鼻尖:“对,轮到你了。”
随後他撑住谢馀的胸膛,手轻轻一推。谢馀就与他拉开距离,而他转手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谢馀从车头绕过,上了车。
温予年没问他恢复记忆,又或者是关于大小号的事情。
“你去给我父母扫墓干什麽?”
“我只是想在失忆期间,找回关于你的记忆。”
温予年:“好吧,你可以直接问我,想问关于我的什麽?”
“你可以随意讲讲。”
闲着也是闲着,温予年还不想快速引入那件事的话题:“我爸妈爱钱,甚过于爱我,平日想着攒下来,防止年老生病,结果死于急性脑梗,一夜就没了,钱存着根本没用。”
“哦对,刘姐跟我说过,他们死的时候手里抱着钱,够爱钱吧,总体没什麽说的。”
“如果是这样,你还愿意给他们下葬?”谢馀道。
温予年:“没有他们,我也不会因为被星探挖掘,参加MV拍摄,然後进入娱乐圈。我喜欢目前的工作,所以其实还挺感激他们的。”
“行了,换你了,说说你父母,我以前没怎麽听说过详细的。”
谢馀沉默片刻:“他们很爱我。”
温予年等着谢馀後面的话,过了会发现就这麽一句:“还有什麽?”
“只有这些,他们在我六岁前就去世了,六岁後我来到沐阳,谢临辞留在谢家,直到我成年後因为股份问题回去。”
温予年反问:“你还没恢复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