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予年也不敢轻易主动,顺从地等他结束。
因为他知道,谢馀在忍,手上虽用力环住他,但身下离他还有一段小距离。
间歇性的触及,却并未像以前一样彻底靠近。
在易感期的Alpha比平时更强势,可也比往常更克制。
至少,谢馀是这样。
第二天早上,温予年躺在床上,悠悠转醒,脖颈後一碰就疼,不知道谢馀抱着他咬了多少次。
“下次锁门。”谢馀的嗓音从门口传来。
温予年坐起身子,感受上没啥异常,还以为自己是做晕的:“你昨晚没继续吗?”
“没有。你晕了。”谢馀恢复成平时淡淡的模样,走到床边,握住他的手。
“下次不要这样了,虽然因为你发情期刚过,最後没有再次诱发,但很危险。”
“这边的抑制剂也不好用,不如国内。”
“万一……万一我对你强制终身标记了怎麽办?”
谢馀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吻上温予年。
温予年自然地抱住他,找到喘息的间隙:“我知道了,以後不会了。”
“在你做出最後的答案之前,都不可以,这是底线。”谢馀声明道。
“好,但我不想关你。”
温予年不认为被锁在小小的房间里,是他这个伴侣该做的。
谢馀:“我明白,等到你交出答案,就再也不会了。”
“谢馀……”
将近十九年的认识里,包含谢馀明确自己内心的八年喜欢,与一年的爱。
温予年自己还差好多好多,才能将这时间的长河压缩成一句话。
他们的十九年,是暴露在阳光下的报纸,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清晰地记录了一切。
斗嘴丶竞争丶厌烦与穷追不舍。
而谢馀八年的喜欢像是树木的根须,深埋地底,就露出个奄奄的枝。
温予年不知道地下,但其他人又能看见它。
就像是谢馀的窗口对他弹出“禁止访问”的感叹号。
别扭,却又渴望。
谢馀的喜欢从一个眼神的悄无声息到失忆潜意识剖露,像在接一杯水,一滴一滴汇入其中,刚开始可以掩盖,到了後面越来越满,就差从杯口溢出来。
他或许会想,没关系,他可以喝下去,重新接,又或者换一个大点的杯子再藏一藏,等时机成熟,再端给温予年。
但是在他做出後续之前,杯子先裂了一道口子,从下意识,从记忆空白的碎片里漏出来。
在温予年以年有馀的身份接近他时,谢馀从未怀疑过温予年是不是他的妻子,只对年有馀的真实身份打了个超级大的问号。
执着破土而出,执念无处藏匿。
而他的爱,温予年觉得自己随便端一个盆子出去,刚站在暴雨下,就接满了,还能自己的衣服被打湿得彻底。
可是温予年起初连自己的杯子都没找到,不知道丢在哪个角落里了。
等到它莫名其妙哪天出现了,却没想到它被装了一点水。
哪里来的呢?
哦,是之前自己衣服上带过来的。
温予年也开始端着杯子接水,接一点,倒一点给谢馀,再接一点,再倒给谢馀。
但谢馀手里抱着的不是盆,而是一个桶,装半天装不满,深不见底。
温予年也在想什麽时候这个水滴才能变成大雨。
然後谢馀告诉他:“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