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微月走过去道贺送礼金,她今天一身栗色斜肩针织毛衣配着扎染的新中式半裙,锁骨上的红痣若隐若现,清冷温柔,身段纤柔曼妙。
新郎徐成光看到她,热情给周围人介绍:“这是我大学同学容微月,我们专业第一,她现在自己开工作室,可厉害了!”
周围人询问,容微月微笑递去名片:“晴月阁,我们是做花丝镶嵌的,欢迎您来定制首饰。”
“人美做出来的首饰肯定也美哈哈哈。”
聊着天,这时一个男生走过来问新郎:“光头,你说征哥什么时候到?”
“他刚给我打电话说快了,他昨天才回国,见他一次不容易。”
这名字瞬间激起千层浪,“征哥?你们说的是傅家那位爷,傅蔺征吗?!”
“是啊,他我初中同学,铁党。”
容微月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怔愣间,有人指向门口:“你们看,那是傅蔺征来了吗?!”
酒店外,从远处传来一阵低沉咆哮的超跑引擎声。
如猎豹追击猎物时发出的嘶吼,破开空气,瞬间夺人耳目。
众人循声望去,霓虹夜色中,一辆布加迪chironsupersport300+驶来,墨色碳纤的车身低矮流畅,像是蛰伏的暗兽,尾翼升起,两侧led灯头配合着红色线条,如同流星烈焰。
贯穿式的尾灯亮起flz的英文喷涂,是bugatti在其二十二岁生日时为他设计的专属定制款,全世界仅此一辆,车牌号反着光——
京a·x0831。
0831,没人知道他为什么钟爱这串数字,但这是他专属,看到就代表是他。
车灯耀眼,车轮急速碾过路面积水,激起水花四溅,许多车见此不自觉靠边,像是自知身份地位的差距,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张扬,轻狂,不带一点低调。
像他本人,耀眼至极。
布加迪停在酒店门口,外摆式车门打开,侍者迎接间,男人下车走了进来。
身高逼近一米九,黑夹克外套,工装裤勾勒得两条腿颀长,马丁靴慵懒踩地,腰身比和肩膀宽度卓越,压迫感拉满。
身后是连绵雨幕,头顶璀璨的吊灯在他身上洒下灯光,男人黑色短发被风吹得微微凌乱,冷白皮漆黑瞳,五官线条凌厉锋利,右眼皮上有颗小小的黑痣。
曾经奠定他世冠的f1赛场上,他驱车冲过终点,人声鼎沸间,他摘下头盔朝镜头扬眉一笑,黑痣随之撩起,帅得火遍全网,说是夺人命的痣。
比大屏广告上那张脸更加具有攻击性。
像是上天把心血都倾注在他一人身上。
“卧槽卧槽真的是傅蔺征!!帅爆了!”
“京市顶级豪门的傅家的长子,玩赛车最疯的那位爷,咱们今天竟然能碰上!”
“卧槽这布加迪也太帅了,落地得五千万,这是太子爷来炸场了啊!”
大厅里早已沸腾,容微月看着他,大脑突然宕机。
傅蔺征早已褪去了青涩,带上了成熟。
六年未见,却还能看出年少的恣意狂妄。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即便在心里做过千万次预演,傍晚还和人聊起过他,可此刻的重逢还是猝不及防。
男人漆冷的眼眸随意朝这个方向看来,她心脏如被人重重捏紧,挣扎得飞快跳动,掌心被名片的边缘硌得生疼,想逃脚却仿佛被黏住。
傅蔺征走到面前,一群人恭迎围上去,徐成光笑:“你昨儿说还在意大利,我以为你不能来了,连夜坐飞机赶回来,这说明我太重要了。”
傅蔺征懒散抬眉:“你倒还挺会给自己贴金。”
“不然呢,你这不是为我婚礼回来的啊……”
许多人给傅蔺征递名片,徐成光给他介绍周围的朋友,最后看向面前的容微月,笑道:“这是我大学隔壁班同学,容微月,之前跟你讲过,我们那届的校花,好多人追!”
徐成光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我记得你俩好像高中都在澜高啊?还都在六班,那你俩不是同班同学吗?”
容微月面色滞凝,徐成光打趣:“那可是同窗的老同学啊,我们先进去,你俩要不要聊聊天叙叙旧?”
宴会厅外灯光浮动,人声熙攘,空气里都裹着热闹的温度。
容微月站着,恍然一瞬,只觉世界都微微失焦,抬眼却见傅蔺征与她目光正面相撞。
他眼神像冬夜里的深海,扯起唇角,漫不经心的懒倦嗓音落在她耳畔,却宛若尖刀划破冰面:
“不必。”
“我和容小姐之间,没什么旧可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