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顾低着头喊着小姐,浑然没注意门口的风景。她的箩筐里尽是草药,那些都是小姐吩咐来让她分类的药材,就算搬到了将军府,该干的事还是一件不能少。
“已经…!”
绘光话还没说完,擡头之际就看到了惊人的一幕。箩筐砰的一声没拿稳掉到了地上。
药散了一地。
小姐和程眙贴的很近,程眙将军背对着她,小姐则是就在对面,二人低着头,错位看起来像是在热吻,画面很是旖旎。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绘光伏下身子,欲哭无泪,她把草药快速捡到筐里,想快点逃离。
怎麽每次自己都是那个显眼的!
她张皇失措的站起身,火速离开了现场。
程眙被那一声箩筐落地惊到了,他回头,见绘光已经淡出了视线。
那唇瓣的滋味,让他都忘却了,谁才是主动的那人。
理智在这一刻重新回来,一切像做的一场梦,一点也不真切。
不,不能这样。
程眙後退了两步,任容楹看他的目光并不单纯,似一直在索取,他从前没见过她这般模样,也一点不像她能做出的事。
一定有问题,程眙想。
与她说些什麽,任容楹都不做回声,唯有在面对贴贴抱抱上,她才会有所反应。
他也不顾脸红耳热了,下意识将任容楹推了一下。
瞥见那屋里窗口处摆着从未见过的线香。
他顿了顿,绕开任容楹,径直走了过去。
无色无味。
烧了大半。
就是这了,他在嗅入的那一刻,就感觉精力充沛。这卧房中从不放线香,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伸手将那线香拧断,他舒了口气。
桌上还有些残留的线香,程眙取了一截放到了衣袖里。他安顿好任容楹,彼时的少女没了继续燃着的线香,脑子总算也清醒了些。
她是在睡梦中被线香的缘故燥热起来的,还在困意之中。
模糊里程眙把她安顿好,她就继续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再次醒来,那便是被人诊脉叫醒。
掀起沉重的眼皮,只见着床榻旁都是熟人,绘光丶程眙丶程涟,还有一个不算太熟的人——杜怀桑。
“我这是…怎麽了?”
她沙哑着嗓音,只觉困在身上那股倦意和热意被一扫而空。
衆人侧目看向杜怀桑,那男人尴尬地挂着笑,看看程眙,又看看程涟。
*
後来的事,任容楹听绘光讲的清楚了。
原是杜怀桑把那催情的线香给了程涟,阴差阳错之下她点着线香,难怪当时的自己昏昏沉沉…
“没做出些什麽出格的事吧?”
线香点燃之际,她的思绪都断了,已经全然忘却了当时的记忆。
若在这当中干了些不该干的事,她一定要把那个侯爷碎尸万段。
绘光似在犹豫要不要说,她踟蹰了半天,终还是摇了摇头。
任容楹不是傻子,她睁大了双眸,诘问道:“莫非真发生了什麽?”
绘光知道小姐的秉性,她本就是被逼无奈才成亲,若要让她知道自己假戏真做了,还不知会发生什麽。
“没有,没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