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光站起身来,假作要去膳房熬药,便匆匆离去。
任容楹与绘光相守三年,她最为熟悉绘光的一举一动。绘光有什麽事都瞒不过她的眼中。瞥见她这番反应,任容楹顿时心如死灰。
最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她抱着头,拧眉。脸上的温度还残留,她能感受到应是做了些脸红心跳的事。
彼时的程眙从外回来,这是任容楹清醒过来两人唯一的单独见面。程眙受线香的影响较小,他保留了大量的记忆。
准确来说,他连细节都记得清楚。
所以他看向任容楹的眼神带有一份羞涩,始终不敢与她对视。
眼神一交接,他就会想起方才的事。
“我们…没有发生什麽吧。”
任容楹犹豫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好不容易对程眙有了一丝好的印象,二人卧榻,他当真君子行为,从未乱碰。
这与她以为的古代男人不同,程眙是真的切身在替她考量。
关系刚有了破冰,送来的催情线香就把二人的关系再一次的扯远了。
说到底,杜怀桑也是程眙的朋友,这件事与程眙也脱不了干系。
程眙盯着她的眸子,那眼神炙热无比,他滚动了下喉结,脑海中又浮现少女柔软的唇。
“没有。”
他皱着眉,拼命想抑制住念头。
男人说着,便转身离去。
唯留下任容楹,对着他的背影喊道:
“还没说完呢,走什麽啊!”
男人高大,任容楹也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盯着他愈渐远去的身影。
“真是怪人。”
她小声嘟囔了一句,却忽视了他红透的耳根。
*
不多时日,程家与任家联姻的消息就传遍了大寰。
朝都里的各地区不止是京城,还有许多的地区前来贺喜。任父曾经久留的西都,也发来喜报欢迎。
皇帝也为此更加器重任父,最初,任父还惧怕谭丕一派会借此挖苦,没曾想这几日里他们对他的态度恭敬,让任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莫非是与程眙联姻,让他们知道了好歹?
他是这麽想的,却发现连带着谭丕对他的态度都敬仰起来…
任父一下子竟惶恐了起来,谭丕在朝政上为他发言,还下令让身边之人护着任父,不仅如此还在皇帝面前美言任父。
一时间,任父一跃而上,竟成了当今政坛上的第三颗明星。
可他却开心不起来,总觉得不知哪日,谭丕就会露出真面目,拉他下马。
所以他一直提防着谭丕,偶尔有时叫他喝酒,任父都一口回绝。
谭丕呢,自从回到家中便日夜愁眉,妻子岁姚死後,他便一直未娶。这个心心念念日夜期盼的位置,现在总算有了人选——任容楹。
像许多烂俗小说剧情一样,只一眼他便定下了情,至此看上任容楹,想娶她回家,可她身边却已有良人,心有所属。
但哪又何妨?
只要他想那就一定要得手。
首当其冲的,就是要把先前与自己没有利益冲突的程眙弄死。
程眙是武官,而他是文官。
两人互不交涉,像两条平行线。
他本不想为难这个後生,可这後生却夺了他让他最意难平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