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榆柳单手戳了戳云鹤的交叠于左胸前的衣襟竹纹滚边,撇开视线,“我都说了是真的好了,砂砾早就出来了,你怎麽还问呀?”
“我总觉得……你方才在生气?”云鹤任榆柳戳他,佁然不动的替榆柳挡住吹来的春风,低眉凝着榆柳,重新更换了表述,问道,“现在还气吗?”
榆柳刚才就是一时间的情绪来的忽然有点急促罢了,其实本来也没有多气,云鹤这般重珍重的问她,榆柳反而心中生出几分难得的羞怯感。
榆柳抵着头,食指单手抵住那处竹纹滚边衣襟,感受到对方衣襟之下传来的灼热的温度和鼓动的心跳,她深吸一口气,身体微微朝云鹤倾斜靠的同时,轻轻垫起脚尖,仰头凑到云鹤耳边,很小声很小声的说道:
“……也不气了。”
话音刚落,榆柳只觉得抵在云鹤衣襟处的指尖,随着云鹤胸腔的震动而扶起了一下,带着草药香的气息伴随着云鹤的笑声洒落在她的脖颈处。
“那就好。”
云鹤说着,单手环过榆柳的腰肢,手腕一带一提,顿时就将榆柳娇小的身躯揽入他的怀中搂抱着。
云鹤说话间,轻微曲颈,将下颚轻轻的搁在榆柳的墨发旁。
他的下颚似乎是轻蹭了一下,也可能只是用鼻尖轻嗅她的发香。
但榆柳还没感受出来,就听云鹤单手揽着她,贴在她的耳畔,也跟她一样,压低着声音,小声解释道:
“我刚才只是怕你揉伤了眼睛,所以才阻拦你的,你请苏云宴去食肆酒楼用晚膳,我都没有……”
“所以,你也别以为这个生我的气,好吗?”
榆柳听的一愣一愣的。
云鹤没说完的那半句话是什麽?
她和苏云宴去吃晚膳,难不成云鹤还要生气?
榆柳觉得云鹤这番话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
但偏偏云鹤往常的清润语调里夹杂着磁性的尾音,压沉了声音在她耳边小声说话时,榆柳莫名的就觉得……
云鹤的声音里,好像难得的带着点……
委屈?
“嗯?”榆柳听着云鹤的话,眨了眨水雾弥漫的桃花眼眸,不明所以的问道,“晚膳怎麽了?不行吗?”
“可以。”云鹤顿了顿,似乎是有些犹豫着思量着措辞,“但是……”
“为什麽是晚上你们单独两人?”
如果云鹤说这一句的时候,榆柳还没品出些什麽别的意味的话,那接下来几句,云鹤简直说的是比明示还要明示:
“不能是午膳吗?”
“晚膳聚完,路上夜黑风高的,很危险,虽然我会去接你,但我还是担心,万一你出了什麽意外……”
“……”
榆柳听着云鹤落在她耳畔的担忧,忽然就明白了云鹤方才未说完的话意。
她静静的听着云鹤的叮嘱,心里却冒出点细密的甜意。
榆柳捏着绣帕的手,径直环住云鹤的腰身。
云鹤穿衣显瘦,但实际上,榆柳一手只能堪堪换住半侧。
所以榆柳抵在云鹤左胸处的指尖,顺着竹纹滚边的纹路一路而下,感受到和云鹤本人表现出的温润如君竹般,截然不同的精炼肌肉,五指轻轻搭在腹肌的肌块上抚摸而过,顺着线条的走势,她双手环抱住云鹤,忍了一忍,但最终还是没有忍住。
榆柳发自内心的感叹道:“云鹤,你这身材,可真是……”
“……深藏不漏啊。”
云鹤的话音,顿时卡顿了一下。
须臾後,他才低沉着嗓音,有点无奈的宠溺道:“……喜欢就好。”
两人面对面相拥时,榆柳能明显感受到云鹤那几乎要跃出胸腔之外的心跳。
榆柳听着,指尖搭在云鹤的坚硬的胸膛上轻轻的划着圈,忽然嘻嘻笑了几下:“你知道的吧,云鹤?”
“什麽?”云鹤问。
榆柳忽然擡手,制止住云鹤扭头的动作,勾着他的下颚,却仰头吻在对方的喉结处:
舌尖拂过时,榆柳嗓音带着湿润的气息说道:
“在这个世界里,我只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