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律深从来不是正人君子,得知温念所中药物的真相,心中虽然有懊恼有不安,但更多的,仍是庆幸。
无论怎麽说,她现在爱的人是他,不是麽?
既然如此,那麽他就让她永远爱她。
或许,他们应该结婚?
与念念举办婚礼?
要这样,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永远属于他,让那些觊觎她的人,彻底死心。
……
夜半十分,权律深揽着温念,并肩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睡得正熟。
男人即使睡着也紧紧搂着怀中的女孩,
女孩蜷缩在他的臂弯里,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月光透过轻纱窗帘,洒下一片银白的光晕,给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梦幻,两人的呼吸逐渐交织在一起,形成无声却缠绵的共鸣。
这是父亲死後权律深睡得最舒服,最安稳的一觉。
自从成为权家家主,他就再也没有这样毫无戒备丶心无旁骛地沉入过梦乡。
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舒爽……
温念身上传来的丶带着她独特气息的温热,透过薄薄的衣料,源源不断地熨帖着他微凉的皮肤,也熨平了他灵魂深处所有的褶皱。
因为太安逸,太舒服,以至于他失去所有警觉,一整夜都没有惊醒。直到天亮,仍有些依依不舍,忍不住回味这前所未有的静谧与温存。
不得不承认,念念重回权家这短短两天,竟比他前三十年的所有时光都更美好有趣。
荒芜的生活仿佛被染上色彩,所以他怎麽可能放手啊……
绝不可能放手的。
不管是谁想要阻拦这份美好,他都会毫不留情的将其碾碎。
因为这一夜实在睡得太好,所以直到早餐的时候,权律深才从管家口中得知了‘刺客’闯入的事。
“刺客?”
倒是并不稀奇,处在他这个位置上,想杀他的人从来不少,如过江之卿,数不胜数。
不过权家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作为四大家族之首,权家拥有着世界上最完善的安保系统,和最强护卫队,甚至连皇宫都要逊色三分。
因为身份的原因,权律深很少亲自动手,似乎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总是让人忽略他也是个S级战斗力的天赋者这个事实。
哪怕有不怕死的杀手侥幸近到他面前,也不过是自寻死路罢了。
是以,骤然从管家口中听到‘刺客’这两个字,才会让他这麽惊讶,毕竟处理刺客实在是一件小事,似乎并不值得特意向他汇报。
“嗯?”
权律深轻轻眯了眯眼,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杯底与大理石桌面轻轻一磕,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说起正事的时候,周身气息瞬间冷冽起来。
“是……是有些特殊……”
管家却像是有些难言之隐,目光瞟了眼坐在餐桌另一边的温念,微微欠身,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是即墨家的那位……与温小姐认识的,名叫零的杀手。”
“……”
“唔?那他现在在哪?”
权律深面色不变,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却骤然收紧。深褐色的液体在杯中微微摇晃,溅出几滴落在洁白的桌布上,晕染开深色的痕迹。
“昨夜一队和二队共损失了二十多个人才将他重伤。他原本有机会突围,却不知为何没有逃走,如今被关在暗室里。具体如何处置,还看家主您的吩咐。”
权律深气势愈冷,管家声音更低,头也深深垂着,显然看出权律深心情不佳,怕被迁怒。
男人眸中寒光闪烁,修长的手指如同最优美的雕塑,在桌面轻轻敲击,直到餐桌对面的温念目光疑惑的望了过来。
“先下去吧。”
权律深摆手,冷厉的气质瞬间变得温和,与心爱女孩对视的瞬间,周身寒冰如暖阳般迅速消融。
“怎麽了?发生了什麽事吗?”
温念离得远,权律深与管家的声音又太小,所以她并没有听清,目光疑惑,不知为何心口突然疼了一下,有种隐隐的不安。
“一点小麻烦。”
权律深的声音放得很柔,目光却深沉,拿起餐巾,优雅地擦拭了一下唇角溅落的咖啡渍,动作从容不迫,仿佛刚才谈论的只是天气。
“别担心,会处理好的。”
他轻声安慰,站起身,绕过餐桌,来到温念身前,看着她嘴角沾着的牛奶渍,忍不住俯下身,用轻柔的吻帮她舔去那抹洁白。
气氛一时凝滞,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而旖旎,金色的阳光中,细小的微粒上下翻飞,只有站在墙边的侍者屏息垂首,耳根也不受控的泛红。
……
早餐後,权律深让温念回房间休息,自己则缓步去了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