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温念以为他要做什麽的时候,权律深却突然停下了动作,一副累极了的模样,擡手将她揽在怀里。
“而现在,念念,你需要休息。”
权律深肩宽臂长,个子也高,温念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只可以被随意摆弄的娃娃,以这种姿势被环抱在怀中,根本无处可逃。
这是一个占有欲十足的姿势,男人的两只胳膊,就像牢笼。
他垂下头,从背後,将他的头搭在她的颈窝。
沉重的,踏实的触感。他呼吸时带出的热气,全部毫无保留的打在她的皮肤上,
有些痒,更多的是不受控制的战栗。
“念念,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因为背对着的缘故,温念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却诡异的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一丝疲惫与软弱。
可怎麽会呢?
这可是权律深啊!
年纪轻轻便成为权家的家主,一路带着权家成为四大家族之首的男人。
在这个皇室没落的年代,他就是当之无愧的君王!
一直以来,温念看到的都是他高高在上的模样,理智强大,仿佛真的无坚不摧,所有的一切,都会为他臣服。
所以,原来他也是感到疲累的吗?
也会有担忧与恐惧?
温念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幸好,权律深也并没有执着的求得一个答案,他只是静静抱着她,重新躺回床上。
这些天,温念每晚都是被他抱在怀中睡的。
权律深力气大,抱得死紧,最开始几晚她都很不适应,男人的身体又热又硬,那种肌肤紧紧贴在一起的触感,甚至可以感受到单薄布料下肌肉鼓起的脉络。
只是那时,她在迷情剂的作用下对权律深满腔爱意,自然可以忍耐,如今却像是受刑。
温念僵硬地躺着,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装作熟睡的样子。可权律深身上的味道却不断地钻进她的鼻腔,像一根根细小的针,一下下刺激着她的神经。
时间在寂静中缓慢爬行。
一动不动的维持一个姿势,时间久了,温念只觉得浑身哪哪都不得劲,到处酸痛不已。
幸好,作为一个弱小的动物,她最擅长的便是等待。
权律深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像是睡着了。
但温念没有着急,依旧耐心的闭着眼。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窗外的月光在窗帘缝隙中缓慢移动,仿佛煎熬了一个世纪那麽久,温念终于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
男人的手臂从她肩膀垂下,落在她的侧腰上。
没有醒。
温念屏住呼吸,用尽全身的意志力,小心翼翼地丶一点一点地尝试挪动权律深沉重的手臂。
终于!
牢不可破的禁锢露出一丝缝隙!
温念仰起头,看着月色下男人沉静的睡颜,从这个角度去看,鼻梁高挺,英俊得如雕刻大师耗费一生才气凝结成的得意作品。
她的心脏狂跳如擂鼓。
她像一尾滑溜的鱼,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从那温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双脚落地,冰凉的地板刺激得她一个激灵。
她不敢回头,甚至不敢呼吸,赤着脚,像幽灵一样无声无息地滑向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