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恶贯满盈的坏人!
白砚嘴角那阴冷的笑意愈发明显,可他的眼睛里却分明写着痛楚。
再看封烈,已经完全陷入狂暴,双目赤红如血,那被权律深轻易压制的不甘与对零存在的极致嫉恨,此刻全都如同火山喷发。
他根本不顾及温念的惊呼,怒吼震天,一条狂暴的火龙自他掌心咆哮而出,炽热的烈焰扭曲了空气,带着焚尽一切的毁灭气势。
那架势,根本就是要与零同归于尽。
“去死!去死!去死!!”
所有觊觎念念的人都该去死!
杀!杀!杀!
杀光你们所有人!
凭什麽啊,你一个野狗!低贱的,甚至不能算人的怪物,凭什麽觊觎念念,凭什麽被念念挂在心上?
他可以短暂的输给裴瑾,短暂的输给权律深,却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自己被零比下去!
贱|人就该呆在淤泥里!一辈子翻不了身,永远作为卑微的蝼蚁活着!
这群贱民,为什麽总是学不会认命?为什麽总是要反抗!
封烈的眼神淬着剧毒的恨意,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零的身上。
零本就苍白的脸在火光映照下更无血色,那双沉寂的黑眸深处,翻涌起压抑的暴戾与屈辱。他紧抿着唇,没有反驳一个字,咬紧牙,不管不顾的迎敌,身上已经愈合的伤痕很快崩裂开,渗出血迹,在远处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可他就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般,一招一式拼劲全力,简直就是在以命相搏。
“MD,真是找死!”
封烈原本就是个暴脾气,这会真是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着脑子去了。
一冲动就上头,一上头就不怕死。
不得不说,让他这样的天潢贵胄与一条野狗搏命,还真是零的荣幸。
可男人就是这样,在争抢心爱女人的时候都是没什麽理智的。
别管是脾气原本就不好的封烈,还是高高在上,大权在握的权律深,或是阴险狠毒,善于玩弄人心的白砚,谁都没比谁好上多少。
多可悲啊!
从某种角度来说,如今的他们其实是一样的,不管身份如何,却都是爱而不得的可怜虫罢了!
转眼的功夫,封烈和零就已经战做一团。
看着零身上越来越多的伤口,温念在权律深的怀中拼命挣扎,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放开我!你放开我!”
“念念,你冷静点!冷静点,念念!”
权律深什麽时候看到过温念这样啊,她向来是怯懦的,乖巧的,就像是一只浑身雪白皮毛的小兔子,纯洁美丽而毫无攻击力。
她总是那样擅长忍耐,哪怕被家里的佣人欺负排挤,也总是默默的,一个人消化那些坏情绪,从不与人起冲突。
可现在,却为了那条野狗,露出这样激烈的情绪,奋不顾身的挣扎,反抗!
可恶!
实在是可恶!
权律深大脑再次开始眩晕,像是有什麽看不见的东西,张牙舞爪的伸展着触手,冲破束缚,从灵魂深处挣脱出来。
黑色,到处都是黑色的黏液……
冰冷的雨水狼狈的打在他的脸上,可他却什麽都顾不上了,执着的紧紧抱住怀中的温念,像是要确认什麽般,擡手固定住她的脸颊,强迫她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