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妆台上实在是没有什麽好摆放的,梁雀桐把自己的表还有梳子放上去了。
她看了眼陶思越的书桌,看见了陶思越小时候的照片,就摆在书桌上,很小的一张,木质相框给框柱了,旁边应该是陶自陶,抱着陶自陶的是一位女士,看样子是陶思越的妈妈。
梁雀桐感觉照片上的人和那天她见到过的人并不是很相像,眉眼还有神韵都相差万千,甚至可以说是两模两样,难道时间长了容貌会有这麽大的变化吗?
桌子上并没有看见陶思越父亲的照片,梁雀桐也没有去找,只是静坐在书桌边,看着那张床。
床是很干净的蓝色四件套,很松软的样子。
梁雀桐想,横也是一刀,竖也是一刀,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认了。
她感觉自己还没在这个房间待多久陶思越就喊她的名字让她去吃饭了。
陶思越做了白米粥还有一个素菜以及一个荤菜,素的是焖茄子,荤的是红烧排骨,色香味都十足。
梁雀桐尝了一口之後真心实意的夸赞,道:“你的手艺真的很好。”
陶思越颇为自豪,道:“我也觉得不赖。”
他像是要尽力挽回今天熬煮梅子汤死後失手,因此在做菜上面下了大功夫,试图使梁雀桐忘记她尝过的那碗细细一品还能感觉到酸味的梅子汤。
梁雀桐现在这麽配合,使得他满意得不得了。
两个人吃饭吃得速度不快,梁雀桐是故意磨时间,陶思越是不是配合她梁雀桐就不得而知了,她找话题说道:“上学累吗?”
陶思越点头之後又摇头,说:“有时候挺累的,有时候不累。”
“我还不知道你学的什麽专业呢。”梁雀桐咽下去一口饭,问道。
“学的水利。”陶思越给梁雀桐夹了一块排骨,说道,“那你呢,你的工作累吗。”
梁雀桐给陶思越看了看自己手上最近被针扎出来的以及勒出来的印子,说道:“你看我的手。”
两个人的距离有些远了,陶思越从他坐的那一侧往梁雀桐身边凑过来,用没拿筷子的手仔细端详。
梁雀桐没想到他又吹了吹,她煞风景的说:“好害怕你的饭喷到我的手上。”
陶思越直接被她的话噎得不知道做些什麽反应。
梁雀桐算是扳回一局,有些洋洋得意,但是又不敢彰显出来,忍着自己想要笑出来的神色,吃完了这顿饭。
刷碗的时候陶思越非要挤在厨房帮忙,梁雀桐问:“要去拜访一下你爸妈吗?”
陶思越问了句:“你确定吗?”
梁雀桐匪夷所思地问道:“你这话说的,难道你爸妈会吃了我吗?”
陶思越说:“肯定不会,但是我怕你会打死我。”
梁雀桐擦干手说:“我是这样的人吗,再说要是打架我能打得过你?”
“难说,说不定到时候我心虚,根本不敢还手也未可知啊。”陶思越说道。
梁雀桐心下疑窦丛生,擡眼问道:“你有什麽事情瞒着我是吗?”
瞒着她也没有关系,最好陶思越有事情瞒着她,这样子两个人都算是有秘密的人了,彼此欺骗更显公平才是。
陶思越勾着嘴角笑了笑,没有正面回应。
梁雀桐就是再磨蹭也得直面这一夜了。
她在卫生间里磨蹭了半晌,擦了澡刷了牙洗了脸又梳梳头,一看陶思越还没睡,正倚在床头看书。
梁雀桐这才知道陶思越竟然戴眼镜,眼镜片看起来并不厚,床头桌上的灯映射着,显得镜片凛凛的,似有火焰在烧。
床边空出来一侧明显是给她留着的,梁雀桐自觉地上了另一边的床。
她上去之後关了越过陶思越关了他的灯,她越过去的时候能够感觉到陶思越身上的味道,是一种皂角香,缓缓的绕进她鼻子里面。
梁雀桐听到陶思越摘眼镜的声音,她握着陶思越的手,闭紧了眼睛,想要直接亲上去。
电话铃声响了。
仿佛是救命的信号。
梁雀桐慌乱跳着的心也静了下来,她催促陶思越起来,“你去看看。”
陶思越重新戴上眼镜,打开了床头的灯,视线重重的压在她身上,梁雀桐直接蜷进了被子里面,说:“你快去看看吧,不然等会儿就该挂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