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进来了
梁雀桐在睡觉前一直在想陶自陶的那句话,从来没有忘记她,什麽叫从来没有忘记她,但是陶自陶却不肯对她说出全貌,梁雀桐心里隐隐约约有个猜测,却没办法证实。
还有他手腕上的疤,是不是又受伤了?
她第二天还是去看陶思越了,一下班就有人来接她,她连拒绝都没来得及拒绝,就被带到陶思越的病房。
陶思越已经醒过来了,看起来是特意在等着她,好似怕她不来,看到她进来了病房,眼睛亮了一下。
梁雀桐坐在他床边,两个人相顾无言,病房里面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他头上的绷带看起来新换过了,和昨天包裹的样子不太一样。
陶思越注意到梁雀桐在看他头上绷带,说:“今天有点儿出血,才换了绷带。”
梁雀桐问:“为什麽会出血?很严重吗?”
“可能是伤口没有缝合好的缘故。”陶思越说。
梁雀桐点点头,又没话说了。
“我想等过几天出院之後,还搬到我们住的那个房子里。”陶思越主动说。
“那我到时候给你腾房间,我和我姐还住在那儿呢,你知道吧?”梁雀桐疑心他把这两年发生的事儿都不记得了,“你到时候提前和我说,我早点搬走。”
陶思越不知道梁雀桐是真的听不明白他的意思还是假不明白,有些焦灼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想和你住一块儿。”陶思越躺在床上,目光追着梁雀桐。
为什麽呢?陶思越,为什麽非要住一起,住一起之後呢?等你下一次如果再不记得之後呢?
“别了吧。”梁雀桐不再躲闪陶思越的视线,正视着他说道,语气很平淡。
梁雀桐又要走,陶思越没办法拦,他现在没有身份没有立场,梁雀桐来看他是梁雀桐人好,但是却不能归于梁雀桐爱他,这是他以往就没办法确定答案的问题,现在仍然没有办法确定,他看似是个能够做满分试卷的好学生,可是面对梁雀桐总是没办法写出全对的答案,总是会这里错一点儿,那里扣一点分,到最後一张试卷被他涂画的面目全非。
在梁雀桐拿上包离开的时候,陶思越还是说:“我一定要和你住一块儿。”
很固执的语气,像是小孩儿,偏偏要得到。
没有得到回应,梁雀桐留给他的只有背影。
她回到家的时候梁燕文还在等她,桌上有给她留的饭和水,梁雀桐身心俱疲,喝了口水,却什麽都吃不下。
“你这两天都在他那儿吗?”梁燕文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碗里面,“这算怎麽回事儿啊。”
梁雀桐苦笑,说:“姐,我也不知道算怎麽回事儿。”
“咱们惹不起躲得起,这个院子我们不住了,以前住的那个院子也不住了,小妹,你要是不喜欢,你就回绝他,我们不要他们的东西。”梁燕文替梁雀桐苦恼,但是她又没有办法替梁雀桐承担,只能以这种方式减少梁雀桐的负担。
梁雀桐却不能告诉梁燕文,她的确要了陶家的东西,哪怕那是陶家愿意给出的,哪怕那对陶家来说细如微尘。
现在陶思越又来找她要在一起,这好像是她必须要给出的代价,一来一回,无穷无尽。
陶思越像是随便说说而已,这一周,再也没有人接她去看陶思越。
梁雀桐想,陶思越可能又忘了,这个脑子如果一直这样反反复复,不知道要做几回手术,到时候成了傻瓜简直就无可救药了。
就这麽沉默了几天,梁雀桐一直在琢磨着搬走的事儿,既然陶思越说要住回来这个院子,那她就得给人家腾地方,没有白占着这个地方的道理。
她把这事儿提前给梁燕文讲了,让梁燕文做好再次搬家的准备,梁燕文当然没有什麽异议,但是春春是什麽都不知情的,很好奇为什麽要再次搬家。
梁雀桐只能以一种满是隐瞒的话语回答她,“我们隔一段时间就换个院子住,春春觉得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