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愿河清海晏,唯愿盛世安康
乔杳杳不动声色避开,正巧乔青松上楼,她如释重负一溜烟躲在乔青松旁边,低眉顺眼,异常乖巧,姚淮序将右手背在身後指尖来回搓拈。
神色如常,“天成兄好久不见,查出来什麽了?”
乔青松一脸着急,见到乔杳杳没事後才将心放回肚子里,挺直腰杆与他平视,不避不让,也不行礼,避而不谈案子反而道“小侯爷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可乔家世代也不是攀龙附凤才做到这个份上。”
乔杳杳心下大惊,馀光看见兄长坦然,跟着也镇定下来。
沈祀安从容,同样坦然,“你怕不是误会了。”
他弯腰作揖,“希望如此,真是我哪里做的不对,还请小侯爷见谅,舍妹顽劣性子娇纵,也请小侯爷日後多见谅避着些。”乔青松的底气五成来源于乔家,五成来源于乔万屹,还有额外两成,源自兄长对妹妹的疼爱。
说完乔青松就让乔杳杳先走,车井却在此刻拦住楼梯,乔青松不悦,问沈祀安这是何意,沈祀安笑吟吟重新落座,拿出一个新杯子倒上热茶。品过一口才道,“乔小姐刚才和我在聊李夫人的事,再说明白点就是吴管事的事,庄子上的事。”
“庄子上是干净的,吴管事已经认罪,只要将李夫人也捉拿归案便可了解。”乔杳杳反驳道。
沈祀安勾唇,眉毛上挑,手捏着杯壁转来转去,视线从水面移向乔杳杳,她今日一身霞粉色,发带虚虚垂下,少女娇俏尽显,眉目间生动可爱。
“真的吗?”
乔青松上前一步挡住沈祀安直白的目光,答道,“自然。”
“想必今日乔公子和大将军也查出来费府的事和锦州皇室有关吧。这要是传回盛京,又要引起一阵喧哗。大将军尽忠职守,在他管理下的北郡怎麽会有锦州皇室踪迹?”
“两位要坐下来喝喝茶吗?”沈祀安胸有成竹,挥手让车井退下,把杯底的茶末倒进一旁小花盆里,重新倒上热水。
“乔三小姐和乔二公子不如和我坦诚布公聊一聊,说不定我们能是很好的盟友。”
乔杳杳警惕,“聊什麽?”
他轻笑一声,“自然是聊一聊盛京。”
乔青松拿捏不好这位小侯爷的心思,虽然他们两人同岁,但沈祀安在盛京摸爬滚打过一圈,常年伴君侧,论心机深沉他终究是稍逊一筹。
沈祀安看破不说破,想要合作就要取信于人,要拿了把柄递给人家,还要奉上好处,同时握住对方软肋,有个共同目标和不得不的理由最好。“吴管事是我安插进庄子上的,李夫人也是我的人。”
乔青松怒气高涨,乔杳杳连忙拉住他示意自己没事。
沈祀安却这会儿起身,认认真真给乔杳杳赔礼道歉,他行的是盛京宫里的礼数,话也诚恳,挑不出半点毛病。
“我这里有一样东西,还请乔公子转交大将军。”陈旧的信封和一块布帛递给乔青松,乔青松没好气道,
“自然,我们兄妹两人还有事,恕不奉陪。”茶也没喝拉着乔杳杳就走,行至拐角处乔杳杳忽然停下,
“我答应你,但有两个条件,一是我阿姐要留在北郡,二便是到了盛京小侯爷还要多照料乔家,毕竟陛下的心思小侯爷……”
“元娘!”
沈祀安微微点头,含笑看她,“乔大小姐自然要留在郡城,这件事我早就和陛下禀告过,另外我答应三小姐,护乔家在盛京一路顺遂……不知乔三小姐可知道……定亲的女子不用入宫。”
“你休想!”乔青松没忍住直接揍了沈祀安,沈祀安没躲堪堪受了惊吓一拳才还手,乔杳杳眼眶泛红,却不阻止。待沈祀安快要将拳头打在乔青松身上时才喊道,
“都住手!”
沈祀安下意识停手猝不及防又挨了一拳,他失笑,低偏着的头准确无误擡起,和乔杳杳对视,倒也没生气,为着她这点小心思还觉得有些好笑。
乔青松骑马来的,回去的时候两人牵马并行。
“沉月呢?”
“回去了。”
“哥哥”
“别叫我哥哥”,乔青松站定,“嬉皮笑脸的笑什麽笑,你答应他什麽?我有没有说过……”
“若是我入宫当宫中女官换阿姐驻留北郡本就不亏,盛京是个龙潭虎xue,他又是近臣说的上话哥哥又不是不知。”
“谁说阿姐要入京了?你以为真是你换阿姐驻留北郡吗?用的着你自作主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麽?”
“入了别人圈套都不知道!阿姐身负官职怎麽可能被召回盛京!”
乔杳杳用手摸马的鬓毛,一下又一下给它捋顺,“父亲不也是郡守吗?还不是要去盛京,说了举家,乔家哪个能漏掉?”
是龙潭还是虎xue,哪个说的清楚,一去不回的大有人在。
乔青松说不上来话,面上不耐,有些事情只有他和父亲知道,他让乔杳杳上马,轻拍马屁股让马把她带回家,在後面还道,
“阿姐已经到家了,回去你就等着挨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