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陪伴。
温衍迟温衍像是钉子户,每天雷打不动地来季晚所在的工作室季氏集团打卡。
他不进去,也不闹,就安静地等在楼下,从上班等到下班。
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对面马路,成了公司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季晚知道,但她视而不见。
她甚至让助理把办公室的百叶窗都合上,眼不见为净。
这天,她刚开完一个高层会议,回到办公室,助理林娜就跟了进来,表情有些古怪。
“季总,温总他……”
“他的事不用跟我汇报。”季晚头也不擡地翻阅文件,声音没有半点起伏。
“不是,”林娜助理连忙解释,“是温总刚才跟冯楼碰上了。”
季晚签字的手顿住。
她擡起头,眼神里带着探究。
林娜助理咽了咽口水,描述着当时的情景:“就在电梯口,冯楼正好要去实验室,温总……我也不知道他怎麽上来的,两个人就那麽面对面站着,谁也不说话。”
“那气氛,简直了,……我隔着老远都觉得瘆得慌。”
“然後呢?”季晚问。
“然後温总就走了,脸色特别难看,冯楼……冯楼也站了好久才动。”
季晚的指尖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发出叩叩的轻响。
一个温衍迟温衍。
一个冯楼。
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麽会有这种反应?
她按下内线电话。
“让冯楼来我办公室一趟。”
几分钟後,冯楼推门而入。
他还是那副样子,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头发有些乱,但整个人紧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季总。”他低着头,声音有些沙哑。
“坐。”
季晚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她没有立刻开口,只是用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一寸一寸地审视着他。
冯楼被她看得坐立难安,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认识温衍迟温衍?”季晚终于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压力。
冯楼的身体猛地一僵。
“不认识。”他回答得太快,快得像是一种条件反射。
“是吗?”季晚拖长了尾音,“我怎麽觉得,你们两个看对方的眼神,像是要吃了彼此?”
冯楼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下颌线绷得死紧。
他不说话,用沉默对抗着季晚的逼问。
“冯楼,”季晚身体前倾,双手交叠在桌上,目光如炬,“我再问一遍。”
“你和温衍迟温衍,到底什麽关系?”
办公室里的空气凝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