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楼攥紧了拳头,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能感觉到季晚的耐心正在一点点耗尽。
“没关系。”
他依旧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顽固的抵抗。
季晚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
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带着一股彻骨的寒意。
“很好。”
她收回了审视的目光,靠回椅背,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冷漠。
“我不管你和他有什麽深仇大恨,也别在我面前玩‘你看我不爽,我看你也不爽’的戏码。”
“把你的精力,全部给我用在项目上。”
“否则,你知道後果。”
冯楼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艰涩地吐出一个字。
“……是。”
“出去。”
冯楼如蒙大赦,几乎是立刻站起身,脚步虚浮地逃离了这个让他窒息的空间。
办公室的门再次关上。
季晚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帮我查个人。”
“冯楼。”
电话那头的人应下。
挂了电话,季晚的视线落在窗外。
温衍迟温衍那辆宾利,还停在原地。
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温衍迟温衍的反常,和冯楼的反常,绝对不是巧合。
这两个人之间,藏着一个她不知道的秘密。
那个叫“冯楼”的资料,很快被送到了季晚的桌上。
很干净。
干净得过分。
就像一张被人刻意擦拭过的白纸,除了姓名丶年龄丶毕业院校这些基本信息,再无其他。
家庭背景一栏,更是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孤儿。
季晚指尖夹着那薄薄的几页纸,眼底的冷意越来越重。
一个能让温衍迟温衍失态的人,履历会这麽简单?
骗鬼呢。
越是这样,越说明有问题。
常规的调查手段,怕是查不出什麽了。
季晚放下资料,拿起了另一部私人手机。
这部手机里没有存任何联系人,只有一个加密的通讯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