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知此刻,唯有硬撑面皮才是生路:“尔敢!你若敢动我,我兄定不会放过你!”
赵冬山冷哼一声,抬足便是一脚。
力道却只是虚晃,惊得周孝山身子剧颤,却未受真伤。
赵冬山戏谑道:“周统领,看尔胆颤心惊的模样,也罢,今日便饶尔一命。”
“你!”
周孝山面若冠玉的颜面此刻扭曲成了愤恚的狮子。
眼中闪烁着屈辱与怒火。
他知道,赵冬山不过是以威逼之名,行欺辱之实,却也无可奈何。
堂中的群匪见状,皆是哄堂大笑。
他们多是出身贫寒,命运多舛。
如今见得衣冠楚楚的公子哥儿受辱,内心自是有那么一丝快哉。
这让他们感受到了一种颠倒的满足。
陈大胆坐在主位上,见周孝山已是羞愤交加,而赵冬山的戏谑已达既定效果,深知止于足时便是良策。
他挥了挥手,沉声喝道:“安静,嘻笑可休,正事要商!”
众喽啰闻匪首之命,不敢再出声,霎时大厅之内鸦雀无声。
只听得烛火轻啸。
陈大胆看向周孝山,声音渐转和缓,却依旧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周孝山,尔虽是望州城主之弟,却也落于吾手。吾不欲与尔兄长为敌,但若欲保全尔性命,须有所表示。”
周孝山气势汹汹,大喝一声道:“休想!”
尽管身陷囹圄,但他仍然不愿屈服。
银两固然能使他脱离此地,然而若是如此,他周孝山的脸面何存?
陈大胆眉头紧蹙,眼神中闪过一丝怒火。
他本以为周孝山会选择息事宁人,哪想到这富家翁儿竟如此执迷不悟。
他哼了一声,正欲开口,旋即命旁人:“看来这小子不给点颜色瞧瞧,是不知天高地厚了。赵二,你去——”
话未落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命令,厅门被人一脚踢开,一个气喘吁吁的喽啰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老大!”
喽啰跪地,头也不抬,急匆匆地报告,“外头来了一位自称罗东风的人,说是有要事相求!”
陈大胆的怒意顿时被好奇所取代,他眼中闪过一丝审视:“罗东风?未曾听闻。他是何人?有何来头?”
周孝山闻言,心中一惊,他自然知道罗东风是谁。
却没想到自己的性命居然要靠这个自己看不起的人来解救!
虽是不甘,但却也是个逃出生天的机会。
自然不会错过!
他立马说道:“此人乃是吾之衙役,便是他令尔等吃瘪!”
哪怕是到了这一步,周孝山仍旧希望拉罗东风下水!
真可谓是阴险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