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煌没想到,眼前的这位王孙居然有这么赖皮的手段,要让他想办法度过难过。
不过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张煌也只能答应下来,因为他知道以自己目前的身份而言,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选择余地。
对方若是真的想为难他,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的多。
不过张煌答应答应,但若真想办成这事儿,却是得从长计议了,张煌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
他唯一一次打了没把握的仗便是他在另外一个时空当中身死道消的那一仗,他没有料到对方居然有枪!
所以有了那次的教训之后,张煌的心态也彻底的发生了变化,如今他答应了董世兴的要求之后,便是对董世兴开口道:“世孙殿下,既然您让我想办法做这件事,那也要让我知己知彼才行,您且先说说您这次为何会来咱们这里吧,这样有助于我能全面的思考问题。”
听到张煌这么一说,赵风此刻也向董世兴投出了好奇的目光。
董世兴听了张煌的话之后,略一沉吟才开口道:“这也没什么说不得的,本公子是在逃婚……”
张煌听对方这么一说,心中的八卦火立马燃烧起来了,随后就竖起耳朵听董世兴的经历。
原来这董世兴的父亲烈王世子在董世兴很小的时候,给他定了一桩娃娃亲,两家商定,等到董世兴十六周岁的时候,就举行婚礼。
董世兴起初对这件事并不知道,直到某一天他快十六周岁的时候,偷听到了他的父亲和人谈论起了此事,他才如梦初醒。
随后这位董公子便是暗地里去打探了一下对方的情况,看看他父亲究竟给他选了个什么样的媳妇。
结果我们的董公子经过打探之后才知道,他父亲为他选的媳妇居然是朝中一位阁老的孙女。
那位阁老本人长的很丑,不过却位高权重,想着对方的爷爷这么丑,孙女肯定也漂亮不到哪里去。
他可不想一辈子都对着一个丑得让他吃不下饭的女人,若是那样的话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来的更简单。
咱们这位董公子于是便生出了逃婚的想法来,他那天直接从家中卷了一笔钱,而后留了一封家书,便是以和朋友参加诗会为由,直接脚底抹油的跑出来了。
这一跑算起来也有三个多月了,这三个月来,他是东躲西藏,尽量的往偏僻的地方跑,于是就跑到这个县城来了。
张煌是不知道从他们这个镇到京城究竟有多远,但是赵风却是很清楚,从这里到京城得有一千四百多里。
这么远的距离在如今这个时空当中,还真的是一次很漫长的长途跋涉。
张煌他们如今所处的地方,已经算是边境地区了,再往外推上个两百里,就是和他国相邻的地界了。
想到这里,一直没有开口的赵风这会却是插话道:“世孙殿下,如今咱们这里已经算是边境了,您还担心有人会找来作甚?”
听到赵风的话之后,董世兴直接翻了个白眼道:“你是不知道我家那老头子的能力,前段时日本公子在隔壁县城就已经见过有关搜寻本公子下落的文书了。”
听到董世兴的这句话,赵风当即有些觉着脊背发凉了。
要知道能够动用国家的力量来寻找自己的儿子,这得多大能耐才能办成此事?
赵风是在想着董世兴父亲的手腕多么恐怖,而张煌却是在想着,该从哪里入手解决眼前的难题。
若是照董世兴的说法来看,隔壁的县城都已经有文书下来了,那么如今他们所处的这个县肯定也有文书。
既然如此,那么先前董世兴暴露身份的事儿就是纸包不住火了,可能一扭头就有人去县衙里头打报告领赏钱去了。
想到这,张煌也是有些一筹莫展了。
不过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突然不经意的瞥了赵风一眼,在瞥了对方一眼之后,他的脑海当中却是猛然灵光一现。
这会就见张煌开口道:“我倒是想到一个办法了,但是如此一来可得委屈世子殿下一些了。”
听到张煌这会说是想到了办法,董世兴哪里还管其他,他直接大手一挥道:“张兄弟莫要说这等话,只要不让本公子娶那等母夜叉为妻,我就算受点委屈又有何妨!”
张煌见对方这么一说,于是他也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办法来。
只听张煌言道:“我想出来的办法很简单,等会世孙殿下先跟我对换一**上的衣服,然后您就跟着赵大哥一起回去,到时候让赵大哥将你安排在军营里头,如此一来就没有人会查到您的下落了。”
听到张煌这么一说,赵风也点头表示了同意,其实以他千总的身份,往军营里头安插点关系户简直不要太简单。
其实在周军里头还有举荐一说的,那就是百总以上的官员,发现了可造之才,可以直接朝上面举荐那个可造之材入伍从军。
若是得到上面的准许,而且那个被举荐的人今后能够大放异彩,举荐之人也会得到很多好处。
从千总开始是每一年有一个举荐名额,至于总兵则是每一年有两个举荐名额,以此类推,官越大举荐的名额越多。
他先前还想着以此来安排张煌在他自己身边的,不过如今看来,这个名额倒是可以用到董世兴的身上了。
董世兴听张煌这么一说,他甚至都不假思索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随后张煌和董世兴两人直接在房间里头互相换了衣服,张煌穿上董世兴那身华贵公子的袍服,整个人的气质立马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此刻就见张煌身姿挺拔,面相俊朗,一股子阳刚之气中又多了一丝书卷气息,此刻若是他走在街上,简直是这个朝代的少女杀手。
至于董世兴穿上了张煌的衣物之后,也是完全变了样子,他本人的相貌本就出众,虽然搭配上这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但看起来也像是那种落魄的文士。